黎織將她帶出宮中是為了阻止她讀檔,給她安排個親哥哥也在為了阻止她讀檔,借她“親哥哥”之名,將她一起帶到洛陽,更是為了阻止她在她看不見的地方讀檔。
他所做的一切就一個目的——阻止她讀檔。
……
夏鬱腦子裡一遍一遍回憶著這些事,她一想到自己曾經做過的事情就想挖了一個坑把自己埋了。
夏鬱捂住自己逐漸發燙的臉,只想逃離這個世界。
逃離這個世界是逃離不了的,她還要怎在這呆十一多年呢。
不過夏鬱倒是可以離開黎織的身邊。
黎織腦子不清晰時,口吐真言說討厭她恨她,那她為什麼還要呆在他身邊呢?
他不覺得尷尬夏鬱都覺得窒息。
夏鬱再想到自己曾經的那些讀檔次數中,黎織受的傷,她曾經以為他身體不好,現在卻知道這一切都是自己的錯。
夏鬱尷尬羞恥完開始難過愧疚,它們沉甸甸地壓著她的心髒,讓她幾乎呼吸不過來。
陳水等人哭了許久,這才笑起來。
黎織要是出事了他們肯定好不了,現在黎織看起來徹底好了,他們臉上全是劫後餘生的喜悅。
何郎中更是開心,他是醫者,比起陳水等官員更明白能在雪白病手下活下來的人簡直就是千分之一,稀少的可怕。
先前他病得厲害,何郎中都已經做好了黎織會死在這的準備。
沒想到他竟然活下來了。
黎織聽了心聲,默默看向他。
何郎中心中石頭落地,他燦爛笑:“殿下果然吉人自有天相!”
如果他真是“吉人”,上天就不會給他送一個夏鬱過來。
不過對與其他人來說,夏鬱確實是上天給他們賜予的莫大機遇。
黎織將夏鬱用玉佩從國師那裡換來的那張藥方交給何郎中。
“這是國師給的藥方,能治雪白病,何郎中,你拿下去給那些雪白病人開這種藥。”
這藥方何郎中怎麼看怎麼眼熟。
方才想起他剛剛在夏鬱那裡見過了。
何郎中懷疑這是假的,又覺得黎織不至於欺騙自己,最後他還是選擇相信黎織,點頭應是。
黎織又再跟他們相處一會兒,他露出疲倦的樣子,他們便知趣地告辭離開了。
黎織看著窗外,窗外一行烏黑的鳥飛過,不知道是什麼鳥,小小的,長得有點兇。
他捂著心髒,那處“砰——砰——砰——”隱隱不安地快速跳動著,沸騰而熱烈。
他的心髒只為一個人如此跳躍過。
而每當這時候絕對沒有好事。
——夏、鬱。
黎織眼神暗了暗。
他起身,朝夏鬱那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