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郎中搖搖頭,打消了夏鬱的恐怖念頭。
“要殿下自己醒來,那些外物都沒用。至於他什麼時候能夠醒來,這就只能看造化了。”
夏鬱懂了,說得好聽一點是看造化,說的難聽一點就是自生自滅,碰運氣。
他們又等了一個多時辰,期間洛陽陳中有點名氣的郎中都被找來了,他們用盡各種方法治黎織,然而黎織還是沒醒來。
已經有人想到太子在這兒出事後,皇帝會如何牽連他們,直接被嚇暈過去了。
其餘人也好不到哪去,不少都默默寫起了遺書。
離兩個時辰的倒計時越近,房間裡的氛圍就越發低沉壓抑。
在兩個時辰的最後一刻,夏鬱走到床邊,她伸手指試探黎織的呼吸,只感到了非常輕微的一點,夏鬱但凡手上長了一個繭,她就感受不到了。
這一週目,他沒有醒來。
時間回溯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前是淩晨時分,此時距離黎織病發已經過去了六個小時了。
黎織睜不開眼,但他對時間回溯的感受已經刻入靈魂了,在它開始倒流的第一秒,他便感受到了。
尤其夏鬱的心聲還直接說了:讀檔二十四小時。
他微微有些詫異:為什麼要讀檔?還直接讀檔了二十四小時?
下一秒,夏鬱心聲便道:“上一週目他沒醒來,希望讀檔一次黎織能夠醒來。”
“……”
哦,為他讀檔。
黎織一點也沒感動到。
在讀檔加重的暈眩痛楚與雪白病本就有的暈眩痛楚雙重作用之下,黎織只有一個想法:
他剛剛熬的二十四小時沒了。
不僅沒了,身體還更加痛了。
他被氣的脈象都多跳動了幾下,
何郎中欣喜一瞬,還以為黎織要醒了。
他再摸黎織的脈搏,想要細細探究一下,卻發現它又恢複平靜了。
咦?剛剛那是他的錯覺?
自然不是何郎中的錯覺,是黎織想開了。
不能氣不能氣不能氣。
她不知情不知情不知情。
她也是為了自己好為自己好為自己好為自己好……
黎織念著念著竟然真的心平氣和了。
這一週目中,他還是猶如被鬼壓床一般全身沒有一處是能動的,只有思緒是正常的。
黎織忍著比上一週目加強一點的疼痛,繼續躺著,他等著雪白病過去,這一等又是二十三多個小時。
期間所有的一切都跟上週目相差無幾。
不同的藥被喂入他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