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那個被叫做“何姐”的大媽又是一陣懊惱後悔,就怕那個女人會去報警,讓警察來找自己這個房東。
有一件事她沒說實話。
當初馬思明來租房子的時候,說好了是一個人住的,那時候她還住在同一棟樓裡沒搬走,時間久了她就發現了端倪。
這個馬思明並不常常住在這邊,一般都是三四天來一次,每次來呆個幾小時就走,一點都不像是尋常住戶。
她這房子並沒有去登記出租,這樣可以省下點個人所得稅,於是也就沒有籤什麼太正式的合同,加上馬思明給的租金又比市場價高出一倍,她也就沒多管。
直到有一天,她發現馬思明不在,就想著去偷用點水電,用馬思明房子的洗衣機洗自家的床單窗簾什麼的,結果開啟門進屋一看,差點沒把她鼻子都給氣歪了。
她好好的一個房子,整個客廳幾乎亂的都沒法站腳了。
就在她準備給馬思明打電話臭罵他一頓的時候,就聽到了房間裡的啜泣聲。
當時她就快步走過去開啟房門,就見到了一個被鎖在床上的年輕小姑娘。
那個小姑娘看起來也就十五六歲,披頭散髮的,蜷縮在床上哭泣著。
何姐當時被嚇了一跳,還以為這是馬思明的女兒,正當她要上前去問的時候,馬思明就來了。
馬思明解釋說那是他的女兒,有精神病,所以只能鎖著她,以免她出去傷人,還給了何姐一筆錢,讓她多擔待點。
何姐當時並沒有多想,那個小姑娘看起來確實是不太正常,馬思明還拿出了一個戶口本給她看,她也就只讓馬思明收拾好房子,也就沒多管了。
反正這是別人的家務事,她哪裡插的上手。
後來馬思明不能來的時候也會給她錢讓她去送飯幫忙照顧那個女孩,她就更沒有多想了。
那個小姑娘也是可憐,根本就不會說話,整天不是哭就是抱著膝蓋坐在床上發呆。
直到有一次,何姐在垃圾桶裡發現了一個避孕套,才覺出不對來。
但那時候已經過去一年多了,何姐擔心報警的話自己也會被當成共犯,也就隱瞞了下來。
她不是沒想過讓馬思明搬走,但又捨不得那些租金和馬思明給她照顧女孩的錢,也就一直拖著了。
這也不能怪她啊,她兒子快要結婚了,買婚房還需要一大筆錢。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也是沒辦法。
為了補償,她就開始對那個女孩好了不少,更盡心盡力地照顧她,試圖讓自己的內疚感減少一點。
一直到馬思明出車禍死了,她看到新聞報道,才趕緊去自己的房子看看那個女孩,打算將她放走趕出去,以免警察查到她這裡來。
結果到了那邊才發現,那個女孩早就不見了。
也是因此,她一連擔驚受怕了好些天,就怕有一天會有警察找上門來。
麻將館外,唐暖聽到這裡已經知道,馬思明那天是去了哪裡,見了誰了。
她不動聲色地在外面等了一會兒,正想著要怎麼去套話,就見那個何姐站了起來。
“算了算了,我今天不打了。”
說罷,她就拿起旁邊的包包走了出去。
今天一天她的右眼皮就一直在跳,總覺得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