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宋瑤臺終於緩緩收了針,用酒精消毒後,再次用兩指在金針上一捋,筆直堅硬的金針瞬間恢復綿軟,被她纏回到無名指上。
一直憋著不怎麼敢喘氣的眾人這才鬆了口氣,厲家三人齊齊看向神情疲憊的宋瑤臺。
“司夫人,景琛他怎麼樣了?”厲老爺子焦急問道。
這種金針療法是很費精力的,宋瑤臺換了具身體這麼一折騰,還真有些吃不消。
只見她一屁股坐到床邊的椅子上,喘了口氣才回道:“我剛剛是用金針護住他的心脈,等一會兒藥材到了就可以進行第一次的驅蠱了,厲爺爺你放心,一會兒厲景琛就該醒了。”
厲家三人聞言大喜,視線齊刷刷落在厲景琛的身上,一瞬不瞬盯著他的臉看。
金玲將厲景琛放回到床上躺著,看了看宋瑤臺,又看了看厲家三人,有些不高興了。
夫人這麼累也不見他們給遞杯水什麼的,就知道在那看著,怎麼,還能看出朵花來不成?
還是說光看著就能看醒厲景琛?
“夫人,你累了吧?我去給你倒杯水吧。”有些氣不過,金玲走到宋瑤臺身旁,掏出手帕替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故意說道。
宋瑤臺有些好笑,這丫頭不是普通的護短。
厲家三人一聽也有些不好意思了,之前宋瑤臺可是連杯水都沒喝酒上來診治了,眼下施完針他們也都看得出來宋瑤臺很是疲累,他們卻只光顧著厲景琛的情況。
許楠尷尬道:“是我們失禮了,瑤臺你坐著休息一會兒,許姨去給你倒茶。”
宋瑤臺擺了擺手,“許姨你就在這等著吧,金玲去就好。”
她很清楚厲家人焦急的心情,也沒有責怪的意思。
換了是誰,這個時候都只會心繫自己的親人,無法關注別的事情,這是人之常情。
許楠還想再說些什麼,就在這時,厲洋突然喊了一聲:“醒了!景琛他要醒了!”
注意力立馬就被轉移,許楠猛地一轉頭,只見床上的厲景琛眼皮子突然跳動幾下,在三人期待又急切的目光下,雙眼終於緩緩睜開。
許楠的眼淚一湧而下,撲到床邊去握住厲景琛的手,“景琛!景琛你總算是醒了!”
厲老爺子和厲洋此時也都激動的熱淚盈眶,昏迷了半個多月,終於醒了,他們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一些。
厲景琛迷迷糊糊睜開眼,大腦還一片空白,看著身邊的三個人發呆。
他是怎麼了嗎?
這是哪裡?
為什麼爺爺和爸媽都這麼看著他?
厲景琛有點頭暈眼花,他按揉著太陽穴。
“景琛,你感覺怎麼樣?”許楠關切地問道。
“有沒有哪裡難受?”厲洋比許楠要鎮定些,在一旁彎著腰問道。
厲老爺子聲音有些暗啞:“昏迷了這麼久渴不渴?要不要先喝一口水?”
厲景琛還不知道自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只覺渾身無力,大腦一片混沌。
“我……”
剛吐出一個字,他就察覺到自己幾乎發不出聲音,嗓子眼乾的就像是要冒火般,一開口就疼得不行,彷彿有什麼東西在生颳著。
“許姨,你去倒一杯溫水給厲景琛吧。”宋瑤臺這時站了起來,“厲爺爺厲叔叔,你們先讓一下,我給他看看。”
厲景琛視線落在宋瑤臺身上,一時想不起來這是誰。
厲老爺子和厲洋聞言連忙讓開,目光熱切地看著宋瑤臺的一舉一動。
經過剛才的一幕,再看到厲景琛果然醒了,現在宋瑤臺在他們眼裡,就是華佗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