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第二天早上,扛著鐵鍬又出門去了。
尿布實在是沒得用了,駱甜只能燒了熱水,把那些尿過的自己洗洗。
林景輝回來看著院子裡隨風飄蕩的尿片,只抬了下眼皮,之後沒進屋。
只等晚飯好了,給駱甜送了飯。
吃了飯,要睡覺了,沒辦法才回房間去。
他總算回房間了,駱甜就說“你怎麼不把孩子的尿布洗了?”
林景輝還是眼皮不抬“你不是洗過了嗎?”
駱甜怔了一下後,從林景輝這話裡悟出味來,“所以……你是故意的?”
林景輝立馬激動起來,“我每天下地幹活,回來還得伺候你,你連個尿布都不能洗嗎?”
“我娘那時候生完我第二天就下地了,你連個尿布都不能洗嗎?”
駱甜被林景輝兇神惡煞地質問,眼淚再次控制不住掉落,“坐月子的時候不能見風,不能沾涼水……”
林景輝一揮手打斷,“我們農村沒有這講究。”
“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沒見誰這麼講究。”
駱甜點點頭,不再說話。
她之後再沒跟林景輝爭吵過。
只盡力照顧好自己。
林景輝端飯她就吃,洗尿布就用燒的熱水,只等著高考時間來到。
好在她的孩子很乖巧,每天除了吃睡,躺在床上也不鬧人。
而且林家二嫂見她月子裡洗尿布,倒是好心告訴了她一個辦法,“你弄點那個柴火灰,裝個布口袋給孩子騎上,不然就這麼一直洗,這天一天比一天冷,哪供的上用。”
駱甜就按照她教的辦法,借了她家孩子用剩下來的布口袋,裝了柴火灰,給孩子墊上,省去了不少洗尿布的時間。
空餘的時間裡,駱甜都在看書。
等她出月子的時候,剛好趕上第一批錄取考試。
那天早上,天還沒亮,駱喬找出了自己較為體面的衣服,穿好,又整理了頭發。
又找了碗,擠了些母乳放在碗裡,之後頂著模糊的天色出了林家。
她要去趕最早那班拖拉機,所以不能去晚了。
畢竟考試要去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