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不爽他故意踢踏的腳步聲,信長沒好氣瞅了他一眼:“你要是沒事就出去,讓你吃得這玩意兒臭死了!”
也不知道明娜為什麼和芬克斯都喜歡這種東西,對上芬克斯得意的眉眼,信長真心嫌棄:“你以前吃垃圾還沒吃夠?”
“你懂什麼!”芬克斯往嘴裡塞了口酥脆又爆汁兒的黑豆腐,又愜意地叉了兩塊泡菜,大口嚼著,力求讓對方聽到震腦子的咀嚼音,“這好東西叫臭豆腐,是外國人專門發酵出來的豆製品,既有營養的蛋白質又口感豐富,這可是明娜專門為我特質的加臭加辣加麻版!”
噴香噴香地,還有很多蔥花和香菜,又撒了不少芝麻!
“你滾滾滾!”信長不耐煩了,瑪德太臭了!
芬克斯就是不走,在他身前蹲下,看信長往刀上澆了點水,又開始磨。
“哎?我說,”把豆腐拿得遠了點,芬克斯壞笑道,“你讓她變一把出來不就得了?這麼煞費苦心,嘖嘖嘖~”
“你懂什麼!”用剛才的話回懟,信長專注看著已經鋒利無比的刀刃,用手摩挲仔細感受一下刀身質感,語氣堅持道,“一把真正的好刀,只有靠手工打磨。刀匠的祝福與信念灌注其中,使用者的愛護與磨難,堅持,自身力量與武器不斷交融磨合,刀如同武士的第二個生命,是重要的分身,是同伴……再說了,她自己的揮刀習慣和握刀方式,甚至手型不同,對刀哪有我瞭解。”
“喲喲~你還真把自己當人師父了?”頭一次聽他說這麼多話,芬克斯驚奇,輕快往後一跳,避開被調侃之人的隨手一揮刀。
信長用水沖洗刀身,繼續磨。
伴隨著“沙沙——”的摩刀聲,
“切!”信長輕嗤一聲,三白眼無語地一揚。
他眼睛雖然不小,但眼白居多,看人時就難免自帶頹廢大叔的氣質。
“你自己不也一樣?”信長壓下心底的不自在,語氣平靜中帶點反諷,吭哧吭哧地磨著刀,“一個星期前,是誰連夜給人制作加重帶?不是你嗎?芬克斯。”
“哼~”
站起身,芬克斯大口吃著臭豆腐,沒空回嘴。
早晨。
要死了……
聽到門外溫柔且悅耳的男聲,明娜四肢攤開,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腦子還沉浸在剛才甜美的夢鄉中。
夢裡她拳打庫洛洛,腳踹飛坦子,一頭頂暈芬克斯,兩掌拍飛狗熊化的窩金……那蘇爽的感覺,彷彿已經學成歸來,成為了一代信徒三萬的狗性大師。
叩叩叩
“起床了,今天的任務很重。”聽到裡屋人均勻的呼吸聲,庫洛洛又敲了敲門,語氣加重,“起床先活動一下身體。”
明娜,翻了個身。
叩叩叩
庫洛洛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七點十分。
“起床了,你自己說的再多睡五分鐘,現在已經十分鐘了。”庫洛洛非常有耐心,甚至覺得她賴床的樣子很可愛。
但是可愛歸可愛,訓練歸訓練。
他承認每天早晨叫她起床,確實是一件挺快樂的事情,甚至有點樂此不疲。
“你起……!!!”庫洛洛瞳孔一縮,猛地往後退了一步,背脊貼在走廊牆壁上。
門開啟了。
眼前的怪……女朋友,身穿粉橘色的睡裙,睡裙前面的金毛狗大貼畫,和她的頭,一模,一樣。
纖細白嫩的脖子上,是一顆,非常,真實,的狗頭。
只見這只金色的狗頭,圓溜溜的藍色狗狗眼成了半耷拉的死魚眼,厚實順滑的金色毛毛都擋不住它滿臉哀怨的臉色。
它張開布滿利齒的大嘴,寬吻毫不顧忌地上下裂開,露出鋒利的犬齒和粉紅色的牙齦。
這狗,朝他仰頭,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動作太放鬆以至於它嫩粉色的寬舌頭前端,隨著用力的角度向上顎捲起……從庫洛洛俯視的角度,很清楚地看到了它更用力的舌根,和深粉色的口腔深處。
這個狗,從它口腔粘膜的狀態來看,非常健康,且沒有蛀牙。
被狗子嘴裡的熱氣噴了一臉。
不臭,就是熱的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