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聽你孃的，在家陪你娘吧。甜餅我會帶給哥哥，順便跟他聊聊，叫他以後不要再說那樣的瘋話。”
施明書知道這個時候不能逼紫均，便順著她的話說道。
幫施明書收拾好東西，把他送到門口，娘倆才進屋來。
“唉——”藺紫均坐到龍眼樹下，嘆了一口氣。
“娘，你不開心，是不是因為哥哥？”
“飛飛，你真乖！過來，陪娘坐會兒，說說話。”藺紫均溫柔地看著飛飛，這個女兒，不知不覺，已出落得婷婷玉立，也難怪憶兒和月兒都想娶她。
飛飛把椅子往藺紫均身邊挪了挪，乖巧地依上去。
“娘，你有什麼不開心的，就跟女兒說吧。”
“也沒有，就是……”藺紫均欲言又止：“唉，你還小，有些事，你不懂。”
“娘，你不要小看我了，我懂，我都懂。我知道你心裡是喜歡爹爹的，以前你擔心配不上爹爹，怕自己變老，可是現在不會了啊，娘你為什麼還是不肯跟爹爹在一起呢？”
“傻丫頭，哪有這麼簡單啊！”
“怎麼不簡單啦，你和爹爹相互喜歡，我們本來就是一家人，外面的人也都是這樣認為的啊。娘，你到底在猶豫什麼嘛？”
看著飛飛認真的臉龐，藺紫均忍不住伸手摸一摸，小姑娘的面板，細如凝脂。想當年，剛認識施明書的時候，還以為他就是一個傻子，這輩子，她只要把他當兄長般敬著，不讓外人欺負他就是了。
過著過著，卻過成了夫妻。
經歷過那麼多，還能走到一起，還能對對方情真意切。
是啊，她還有什麼可猶豫的呢？
“飛飛，你覺得是做一個凡人好，還是像爹爹這樣，身上有異於常人的東西，與眾不同的存在好？”
“我不知道，都好，又都不好。”
飛飛明明不懂回答這個問題，可是見藺紫均第一次跟自己像大人一樣談話，可不想叫她小瞧了去。
“傻丫頭！”藺紫均輕輕地颳了一下女兒的鼻尖，道：“其實娘也說不清楚，哪樣好，哪樣不好。只是以娘這麼多年的經驗，總覺得，一個仙人不應該跟凡人、跟凡間俗事攪在一起。當年你奶奶為了愛情，生下你父親，給我們這些凡人帶來多大的影響，又有多少人為之喪命。”
飛飛似懂非懂地聽著，不時點點頭。
“我也是貪心，既想跟你父親白頭偕老，又想要這凡間的清歡快樂。飛飛，娘真的擔心，有一天，你身上也莫名其妙地出現一些異於常人的力量，到那時，難道我們還要像上一輩人一樣，將你嫁給憶兒也好，月兒也好，繼續製造一些不可控制的災難，或者悲劇嗎？”
“娘——”飛飛往紫均懷裡靠了靠：“娘，我懂你在說什麼了。”
母女倆相互依偎著，聽著對方的心跳。
過了好一會兒，藺紫均才又開口。
“飛飛，如果我們離開這裡，你會捨不得、會難過嗎？”藺紫均的聲音，茫然一片，連她自己也不知道，最終的答案到底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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