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快啊，再快點……”飛飛也是，一點兒姑娘家的斯文也沒有，比憶兒叫得還大聲。
“好，你們準備好啦，車子真的要起飛啦！”施明書裝模作樣，狠狠地吐了一口氣，預示著下一步將有更大的動作。
“咦，停……停一下……”
“怎麼啦，飛飛？”施明書嚇了一跳，以為飛飛有什麼不適。
“那兒——”
空地邊的大樹後面，一個黑乎乎的小腦袋縮了回去。
“是誰？”憶兒和施明書同聲問道。
“小新。”
“啊，是小新啊……”施明書面帶愧色，沉思了一會兒，將車停穩：“憶兒，飛飛，你們在這裡等一會兒，我過去看看。”
他剛要過去，小新轉身就跑。
“哎，小新，回來……”飛飛心善，趕緊跳下車，跑過去追他：“小新，過來啊，他不是壞人……”
小新的背影遲疑了一下，被施明書抓住了。這孩子，像沒爹沒孃的一樣，渾身上下沒有一點兒乾淨的地方，臉上也不知道在哪裡搞的，黑一道紅一道，比唱戲的臉還花。
原先肉乎乎的臉蛋，也窩了下去，只剩一雙大大的眼睛。
“小新，過來和我們一起玩吧！”
“是啊，小新，一起玩吧……”飛飛也不捨地說道：“你好久不跟我們玩了……”
小新目光倔強，甩開施明書的手。
“對不起，孩子，我不該教你那些話，你爹孃的事，外人不該亂說的。你還小，不要想那麼多，大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解決就是了。”
“可是我娘就是個壞女人，上官採就不是我親爹，我就是個野種，村裡人都知道。”
“哈哈哈……哈哈哈……還有人自己說自己是野種的，真是太好笑了……”藺小滿剛走過來，就聽到這句話，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叫你笑，打死你！”
誰也不知道小新手裡藏著一塊石頭，他想也沒想照著藺小滿的頭就扔。
“哎喲……”藺小滿頓時痛得蹲在地上，雙手捂住額頭，兩行鮮血順著手指縫往下流。待發現自己流血後，藺小滿突然跳起來，兩手往小新臉上亂抓。
“我打死你，打死你個野種……”
“喂，別打啦！”施明書個子大，一手提一個，將他們分開。
“打什麼架……”施明書一看，小新臉上，長長短短好幾道血印：“這下好了，兩個人都受傷了吧……”
“施明書，你這麼大個人，還欺負我們家小新，真是不要臉啊！”藺錦兒也過來了，一看小新臉上的傷，不問青紅皂白，就怪施明書。
“錦兒嬸嬸，小新臉上的傷，不是我爹爹弄的。”飛飛突然說道。
施明書一徵，緊緊地抓住飛飛的肩膀，目光激動：“飛飛，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剛才叫我什麼，你再叫一遍，你再叫一遍啊！”
“我……”飛飛懵了，自己剛才說什麼啦？
“憶兒，飛飛她叫我爹爹了，你聽到了嗎？飛飛，快，再叫我一次……”
“發什麼瘋了，有爹爹有什麼了不起的！小新，我們不跟他們玩，走，跟娘回家。”藺錦兒一把提起小新說道。
“不，我不跟你回去，我要跟飛飛玩。”小新硬賴著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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