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回家可以啊,錦兒,小新我們幫你看著,你先去河裡洗洗,把身上的那些騷氣和汙糟洗乾淨了,再回來。”
“不許你這樣說我娘!”小新憤怒地衝過去,推了柳月心一把。
他一邊對錦兒充滿厭惡,一邊又不讓外人說自己的母親。
“這麼小就學會打人呢,看來還真是藺小強的種呢!小兔崽子,在上官家好的不學,骨子裡帶來的壞東西,倒是無師自通得很啊!”伍媚雲說道,一向尖酸刻薄,才不管小新只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
黑子娘看氣氛越來越不對,這姑嫂幾個要是在自家門口打起來了,村裡人不明真相的,還以為是自己在中間說什麼呢。
“哎哎哎,你們要吵回自己家吵去啊,別在我這裡又吵又打的啊,富財,富財,快過來管管你兩個媳婦……”
錦兒心裡升起一絲希望,哥哥肯定不會像兩個嫂嫂這麼現實,肯定會先把他們讓到家裡,再商量以後的事情。
可是等了半天,還不見藺富財過來。
“媚雲,你去喊富財,他一個做大哥的,老躲在家裡也不行啊……”
伍媚雲狠狠地挖了錦兒一眼,不情不願地回去了。
“喂,過來!”很快,伍媚雲就在自家門口站著,叫他們都過去。錦兒的心一下子放進肚子裡,哥哥果然是最親的哥哥,不捨得妹妹在外面受人嘲笑。
她挺真胸脯,牽著小新的手走回家。
“站住!”
伍媚雲雙臂撐開,擋在門口。
錦兒一愣,朝屋裡看看,哥哥黑著臉,站在伍媚雲身後。
“哥——”
“不要喊我哥,我沒有你這樣的妹妹。”
“哥——”
“我說過了,不要喊我哥,你不要臉,我要!媚雲,去把廚房沒有吃完的餅都包起來,給他們,叫他們有多遠滾多遠。”
“哥,我是錦兒啊,你怎麼這麼狠心?小新是你的親外甥,你看都不看一眼嗎?哥,上官採不要我,連你也不要我,你讓我上哪裡去?我就是去討米,不還是丟得你的人嗎?”藺錦兒撲通一聲跪下,過去再任性,現在也不能為所欲為了。
“哥,我知道錯了,你讓我回家吧,看在死去爹孃的份上,你讓妹妹回家吧……我知道錯了……”
藺富財如今已是近四十好幾的人了,原先臉上繃得緊緊的肉已經鬆弛下來,眼袋比眼睛還大,重重地垂於臉上。自己娶了兩個老婆,卻沒有一個老婆為自己生一兒半女,所以,對妹妹的兩個孩子,他是格外看重。
逢趕集的日子,他都要上街去看看兩個外甥,看著他們從粉嫩嫩的嬰兒,慢慢長成活潑可愛的半大小子,心裡比吃了蜜糖還甜。
有時候,還感慨幸好錦兒那時候沒有跟上官採和離,不然,怎麼有這麼可愛的兩個小傢伙啊!
可是,當聽到小新是藺小強跟妹妹生的之後,他的心瞬間就塌了,比當初柳月心流產還痛。人活著,講究得就是一個名聲乾淨清白,斷子絕孫這樣的事他都可以忍受,就是不能接受妹妹偷人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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