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晚——”
兩人女人異口同聲。
空氣一剎那間凝固，藺秋妹仰起頭看著這個男人，這個讓她痛徹心扉、名聲掃地的男人。過去的誓言在這一刻全都變成了笑話，天大的笑話。
施家晚的眉目間，再沒有了往日的神采奕奕，整個人病病懨懨，萎靡不振。
“家晚——”藺秋妹喃喃叫道，聲音裡透著疑惑、責問、還有絕望。
她個子小巧，面容精緻，站在施家晚面前，倔強與驕傲不允許她低頭。可越是這樣，越令人心生憐愛。
“該死的狐狸精，當著老孃的面還勾引我相公，找死！”張賢芳一股惡氣從腹底直往上衝，拼不過相貌，就拼豢腳。
“鬧夠了沒有，給我滾回去！”
施家晚大吼一聲，震得張賢芳連退三步。
“你……你……你竟敢當著狡猾精的面罵我，施家晚，我不活了，我不想活了啊！”
張賢芳一屁股坐到地上，捶首頓足，號啕大哭：“大家快來評評理啊，這個狡猾精勾引我相公，不要臉的，吃著碗裡的，看著鍋裡的……大家給說說啊……”
上官採也被這邊的打鬧驚動，過來想勸架，卻看到藺錦兒也在，他悄悄地退到人群后面了。
“施家晚，你他媽的還是個男人嗎？秋妹對你一往情深，肚子裡還懷了你的孩子，你呢？你他媽的怎麼對秋妹的，一個男人連自己心愛的女人和孩子都保護不了，還讓別人賤踏，你還是男人嗎？我看你豬狗不如！”
藺錦兒跳起來，指著施家晚就是一頓臭罵。
末了，一把攬過藺秋妹的肩膀道：“秋妹，這種豬狗不如的男人，讓他吃屎去吧。看看他找的老婆，胖得跟頭豬一樣……”
“你說什麼，你他媽的是誰，憑什麼罵人？”張賢芳一咕嗗從地上爬起來，惡狼狽地盯著兩個女人：“我看你跟她一樣，也是個不要臉的狐狸精，專門勾引別人相公的狐狸精！”
兩個拳頭捏得“咯咯”響。藺錦兒嘴上雖硬，見張賢芳動手，馬上害怕了，往後退了退。
“滾——”
施家晚指著張賢芳的鼻子，臉上怒火重生，黑雲滾滾。
張賢芳從來沒有見過自家男人如此狂躁，心中害怕，又不想退讓，這樣僵持數秒，終於目光弱了下來。
——悻悻轉身，巨大的背影像是散了骨架的一堆肉，松跨而無力。
施家晚從頭到晚，都沒有看過藺秋妹一眼，也沒有跟她說過一句話。逼走了老婆，他也像洩了氣的皮球，怏怏然走了。
“施家晚，你……”藺錦兒還有好多話要問，卻被秋妹拉住：“錦兒，什麼也別說了。”
以藺錦兒的脾氣，不問個清楚明白，決不罷休。可是看著藺秋妹失神的樣子，再看看施家晚毫無力量的背影，知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是多餘的了。
看著藺錦兒的表現，雖然一點兒女人樣也沒有，但上官採還是在心裡為她豎起了大拇指。這藺家莊的女人，還真是各有特色，溫柔的，拔扈的，關鍵時候，沒有一個軟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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