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墨見勸說不過，當下只能點頭。
在鎮口不遠處就有一棟老式的樓房，看上去破破爛爛，即使是在懷山鎮這樣的小鎮都絕對算得上破舊。
石墨的外婆家，以前就住在這個地方。
石母交代了石墨兩聲，讓他不要太浪費，之後前者石靈轉身便朝著小樓走去。看得出來，她依舊有些難以平復激動地心情。
一直等石母走了，林奈衝著石墨擠了擠眼睛：
“老闆，你要買點啥年貨，我順道載你一程吧？”
石墨沒有拒絕，跟隨林奈再次去到百貨大樓。雖然石母一直強調隨便意思意思就成，但石墨不可能真的意思意思就算完事，至少現在家裡有錢了，他不能讓母家還造人白眼。富貴不還鄉，如錦衣夜行，這事情石墨深有感悟。
即使他不願意追求什麼物質的東西，但母親的面子他肯定是要顧慮的。
給大姨家人手一隻手機，給妹妹買了一堆玩具，之後又買了一堆營養品水果之類的，緊接著又在林奈拼命拒絕中給她買了一件一千多的呢子大衣。
等所有東西都置辦好了，林奈騎車載著石墨返回。
正巧摩托車路過派出所對面的小賓館，林奈回頭看了看石墨，衝著他眨了眨眼睛：
“現在還早，要不咱們去上次的小床上溫存下？”
明明上次什麼實質性的事情都沒發生，但在林奈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卻好像隱藏著什麼驚天大秘密一樣。
一直到石墨臉上滿是漲紅之後，林奈才哈哈大笑作罷。
下了三輪車，在林奈又調侃了石墨兩句之後，才呼嘯而去，徒留下被林奈撩撥的面紅耳赤的石墨。
搖了搖頭，提起旁邊的兩個塑膠袋，走進小樓的樓道。
這座五層小樓已經已經存在了超過五十年的時間，牆體大面積的剝落，樓道里陰暗無比，裡邊還堆著不少不知道擺了多久的煤炭。
走到三樓的樓道旁，牆體上用粉筆畫了一個粗鄙的忍者神龜圖案。
看到這裡，石墨臉上帶起了笑容。
這是他小時候留下來的，沒想到過了這麼長時間依舊存在。
但很快，石墨臉上的笑容就已經消失不見。
因為他聽到了舅媽尖酸刻薄的聲音：
“小樂啊，將來你可要好好唸書，要不然我把你送到你嬢嬢家去，跟著你那個沒用的表哥一起當個鐵匠，知道了嗎？”
轉過頭，就見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舅媽，穿著明顯不適合這個季節的服裝，一副闊太太的模樣站在旁邊，手裡牽著一陣蒼白，有些忐忑的解釋起來：
“懷山農具廠在懷山鎮有一個直銷的店面，我……我……我上個星期才盤下來，剛交了十萬塊錢的轉讓費，要是懷山農具廠真的倒了，那轉讓費就白交了！”
“十萬，你哪來那麼多錢？”舅媽頓時一驚。
卻見石墨舅舅低下頭，忐忑的道：“我……我把咱們房子抵押貸款出去的……”
“你……說……什……麼？”
一場罵戰，甚至上升到肉體搏鬥的家庭戰鬥，正式在這個小屋子裡拉開了序幕，在這個春節帶著幾分別樣的氣氛。
而那位玩著樂高玩具的小表弟，看了一眼自己的父母，緊接著又低下頭開始玩了起來。
顯然，這種類似的場面他已經見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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