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麼個理,鄭氏沒有再留,反倒是笑著贊了女兒幾句。
天色已黑,謝裴兩家其實離的不遠,謝晚凝今日回孃家也帶了幾個府兵護衛,京中治安更是不差,但謝衍譽看了看天色還是不放心,親自騎馬將妹妹護送到了沛國公府門口。
見馬車入了府,他才調轉馬頭離開。
謝晚凝心中感動,不知道是不是裴鈺清離京時交代了什麼,她總覺得自家兄長也變得謹慎起來,若是之前,這幾步路的距離,哪裡用得著這樣相送。
回到軒華院,謝晚凝讓跟著自己一天的爾晴先去休息,又吩咐圓珠圓月去準備熱水。
揮退了僕婢合攏房門轉身的下一瞬,正準備取本書翻兩頁,面前突兀出現一道身影。
五官硬挺,眉眼深邃,面沉如水,身高腿長,一身氣勢迫人。
不是陸子宴又是誰?
謝晚凝瞪大眼睛,嘴才張開就被面前男人伸手捂住。
“乖,”他靠的很近,狹長的眸子微微眯起,“先考慮清楚再決定喊不喊人。”
要不是怕這姑娘嚎一嗓子把眾人喊來又後悔,最後責怪的是他,他倒是希望她大聲些喊,最好把他那個姑母也喊來,這樣他就不用顧忌其他,直接將人擄去北疆算了。
反正他狂傲出名,不在乎多添一筆夜闖重臣府上的罪狀。
他不在乎,謝晚凝卻不能不在乎,她眸子瞪的溜圓,不斷去扒拉他的手腕想讓他松開自己,可就連掙紮都不敢太大力,怕不小心弄出些動靜,叫外頭僕婢們聽見。
陸子宴看了眼自己被她握住的手腕,目光又回到她的面上,將捂住她唇的手移開,輕聲道:“別怕,我不亂來。”
唇被松開的下一瞬,謝晚凝就要離他遠些,才退兩步,就被他扯著手腕拽了回來。
“陸子宴!”謝晚凝驚怒:“你想幹什麼!”
這會兒兩人靠在門邊,一門之隔的外面就是兩名立著聽候的婢女。
陸子宴暼了她一眼,沒有說話,而是拽著她的手腕將人拉著繞過屏風,一張雕刻精美的拔步床映入眼簾。
兩人同時靜了靜。
這張床是謝晚凝的嫁妝。
高門大戶的女兒自出生起嫁妝就開始備著了,嫁妝包含一輩子的衣、食、住、行,所使的錢財,所用的器皿,甚至是死後的棺槨都一應俱全。
而面前這張她跟裴鈺清共枕過的床榻,前世當然也是她的嫁妝。
他們都不陌生。
在這張榻上他們做過不知道多少次讓人面紅耳熱的事,床頭雕刻了什麼花紋,他怕是都一清二楚。
陸子宴僵住了,原本的來意在看見這張床榻的瞬間被拋之腦後。
滿腦子都在想,在這張榻上,她跟那個男人做了些什麼。
他們成婚大半年,圓房也有小半年,這麼長的時間,足夠讓他對她做盡一切親密事。
她有沒有主動親吻過那個人?
……是怎麼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