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下往上的角度,她胳膊橫在他胸口上,逼得他退無可退,整個人被她按住。
鐘薏眼神晃了一下,立刻穩住。
她目光一點一點往上,從鎖骨、喉結、下頜、嘴角……每一寸都挑剔地打量,偏偏始終不看他的眼睛。
酒意燒得她耳根發燙,聲音聽上去卻很冷靜:“你會改嗎?”
“回京之後,好好做你的皇帝,不傷害別人,也不傷害自己。”
他沒回答,只指尖慢慢收緊,鼻尖貼上她的,呼吸貼著呼吸,眸子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一邊在向她索吻,一邊保證:“……會。”
話落,唇貼上她的,帶著討好意味地輕輕碾磨。
她沒躲,他便更小心地探進去,舌尖卷過她唇齒,碰到她唇中殘餘的酒液——有一點點醉的澀氣,但更多的是她本身的甜香。
他慢慢從木門上離開,和她交纏。
鐘薏沒回應,忽然像失了力似的,緩緩松開了手,轉身往裡屋走去。
衛昭還站在原地,舌根發麻,指尖落在她方才抵著自己的位置上,緩緩摁了摁。
半晌,他才低笑一聲,舔了舔唇角,眼神亮得可怕。
她不止一次地想過,她們之間真算是孽緣。
若是她沒有被阿黃帶著看到他,若是她被他一刀嚇走,若她沒有跟著他去了京城……
鐘薏推開門,靠坐在床頭,眉心發脹,她抬手蹭了蹭被褥,只想就這樣不管不顧地睡過去。
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進了屋,伏到她身上,呼吸壓著她頸側,聲音有點啞:“幫漪漪洗漱,好不好?”
他是狗,她是主人,伺候她天經地義。
鐘薏沒回答,眼皮快要闔上。
衛昭眼底浮出笑意,去打了水,用棉布蘸著,一點點擦她的臉頰、下頜、脖頸。
布料濕潤,觸感綿軟,帶著他的氣息,在面板上緩慢遊移。
擦完臉,手指落到她衣襟,輕巧地解開衣帶。
外袍順著她肩滑下,露出一截繃著薄汗的鎖骨,中衣也被剝開些許,身體一寸一寸暴露在空氣中。
她眉頭輕蹙,偏過頭去避開,可下一瞬,那股熱氣又貼了上來。
順著她耳後貼上,鼻尖一點點蹭過她頰邊。
鐘薏往後仰,他緊隨其後,不急不躁地貼上來,直到她整個人陷進柔軟的被窩裡。
被子清涼,掀開後像水一樣裹住她。
鐘薏像只剛入水的魚兒,縮排柔軟的褥底。
他又把她撈出來,換上褻衣褻褲,動作輕柔得像在伺候一具脆弱的瓷器。
濕帕握在手裡,骨節分明的指節貼著她指腹,一根一根地擦過去。
順道把自己的手也洗了又洗。
好不容易擦完了,窸窸窣窣的聲音不停。
半晌,他整個人又伏上來,從後貼緊她的背脊,呼吸裹著熱意落在頸後。
“漪漪……”他聲音啞得發緊,貼在她耳側呢喃,“今夜是最後一晚了……”
舌尖落在耳後最軟的那一寸,輕輕一卷,鐘薏身子驟然一顫。
她沒睜眼,只皺了皺眉,像是要罵他,又只是睏倦地哼了一聲。
一雙手悄悄探到腰際,指腹帶著熱度,慢慢貼緊,試探地煽風點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