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惡心,我巴不得你去死。你把我關十年、二十年我也會跑,只要我活著,我就要逃。”
“你要原諒我?”
她斂眸笑了聲,偏過頭,再回望他,“衛昭,你臉皮真是比命還厚。”
衛昭不出聲。
下一瞬,他猛地扣住她的手,用力往下壓。
“噗嗤——”
刀刃沒入更深,血湧得一下溢了出來,燙得她指尖一跳。
鐘薏面色煞白。
黏膩的熱從他胸膛湧出來,滾滾浸進她的手裡,沿著指縫淌下去,把他們的手死死黏在一起。
“別只戳一半啊……”他笑著,唇色慘白,“不是說要殺我?”
“求你了。”
“來,捅到底。”
他弓著身,將她整個牢牢扣進懷裡。
刀像釘子一樣把他們兩人串在一起。
她幾乎能感覺到那道傷口正貼著她的掌心跳動,皮肉燙得發顫。
血滴滴答答地淌在榻上,滲進軟枕,氣味越來越濃。
衛昭喘得厲害,聲音低柔:“等你殺了我,就沒人關你了。”
“你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再沒人敢攔你。”
他說得慢,像情人間的呢喃,帶著腥氣,直沖進她鼻尖。
鐘薏眼前發黑,胃裡翻湧,腕骨止不住地抖。
她想吐,喉嚨發緊,卻怎麼也吐不出來。
整隻手都被他血水泡透,掌心、指縫,乃至指甲縫裡,都沾滿了濃稠的血。
鐘薏想抽手,可他死死攥著,像是要把她一塊拖進那道撕開的血肉裡。
她崩潰地低吼:“放開我!!你瘋夠了沒有——”
衛昭眼淚一顆顆往下落:“我真的……好高興啊……你終於捨得動手了。”
他忽地俯身,往她臉上湊。
她剛偏過頭,就被他猛地扣住後腦,整個人被扯了回來。唇帶著鹹腥的熱血,狠狠壓了上去。
半張臉被他吻得通紅,血和涎液黏成一片,像是被摁頭按進一灘血泊裡。
他還賴在她身體裡,不肯出去。
熱意一下一下從下腹傳來,像針紮在脊骨上。
鐘薏反胃到極點,猛地推他:“別碰我!衛昭你惡心!!”
衛昭的笑容僵在臉上,像是一瞬間從夢裡摔下來。
他抬起眼,盯著她看,眼底一片猩紅。
“可你剛剛還在親我啊,漪漪……舌頭纏得那麼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