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昭盯著她,陰鬱的神色一點點浮上來,掌心驟然收緊,嗓音沉得像一潭死水。
“告訴我。”
“是誰?”
“是上次送你回來的男的?還是……早就放在心裡藏起來的人?他在青溪?”
他低聲念出一個名字,又念出一個。
他一個個報上青溪的人名,每一個都是曾與她有過交集的男子。
鐘薏被他神色嚇到,他居然在那個時候就那麼仔細地觀察過她?
一股被人窺伺的黏膩感從脊背竄上,她直覺自己要是承認,怕是下一刻他就能發瘋當場殺了誰。
她咬唇不語,心跳快得要炸裂,手上力氣不自覺松開。
下一刻,她聽見他笑了一下。
輕微,冷淡,沒有溫度。
“難怪……”
衛昭低啞著嗓音,嗤笑一聲:“難怪你不願乖乖和我待在一起,原是心裡有人了。”
鐘薏指尖微顫,胸腔劇烈起伏,忍不住反駁:“我——”
“你不說也沒關系。”
他漠然地打斷她,
“我一個個查,總能查到。”
他緩緩低頭,嘴唇貼近她耳畔,慢慢道,“查不到,我就把這些男的全部殺了,把屍體帶回來,讓你們舊情人相認。”
鐘薏猛地睜大眼睛,整個人一瞬間僵住。
“漪漪說,我對你好不好?”
他的指尖撫上她的臉,緩緩向下,沿著她的下頜一點點滑至脖頸摩挲,冰冷得像是毒蛇爬過。
她死死地瞪著他,眼前一陣眩暈。
她不敢賭。
如果她承認了,他真的去殺人。
她不能害了無辜的人……
“怎麼?”衛昭低笑,聲音極輕,“捨不得?”
鐘薏抖著唇搖頭:“沒有......沒有喜歡的人,我剛剛是胡說的......”
她心中湧起絕望。
他就是一個講不通道理的瘋子!
他眸光仔仔細細落在她身上,好似在審視著什麼,帶著病態的探究欲。
他感受到懷中人的顫抖,拍了拍她後背,嗓音平穩:“乖一點,漪漪。”
衛昭語氣回溫,像是給她臺階下:“你若乖一些,過段時日我便放你出去。”
“你同意我去蘇州?”鐘薏稍緩過神,半信半疑。
衛昭眼底劃過譏諷,面上不顯:“當然不是,我指的是......你可以出東宮轉一轉。”
鐘薏渾身僵硬,眼底最後一點僥幸徹底熄滅。
他不會讓她逃,也不會讓她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