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香氣溫暖,混著梅子的清甜,很快便驅散了藥味,但他不肯放開,等到鐘薏因缺氧而開始掙紮,他才帶著笑緩緩鬆手。
聽到衛昭同她說這個藥要天天喝才有效果,鐘薏把小臉皺成一團,但轉念想到,喝了藥可以有個孩子......
那藥苦些也沒有什麼了。
夜色深沉,寢殿內只剩床邊幾盞琉璃宮燈泛著微光,照亮榻邊玉色珠簾晃蕩。
鐘薏今晨順手藏在玉枕裡的小冊子在錦被翻湧間漏出,衛昭原本是沒有看到的,可她寧願讓他背對著入也要把那東西藏自己身下。
衛昭眼神微動,覆上她的雪白脊背:“薏薏藏著什麼好東西?”
鐘薏不肯說。
他力道加大,慢條斯理去奪,一點點探尋過去。
她哪裡拗得過他,被輕易拿走,臉頰不知是羞的還是做的。
衛昭翻開,空氣沉默半響。
她把頭埋進衾被,屏息不動。
一片漆黑中,只感受到他動作不停,一頁頁翻過去,水聲和書頁翻動聲額外清晰。
冊上知識很多,不光是文字,畫得也極其詳盡。
衛昭沒說話,終於伸手輕輕揭開罩住她上半身的錦被,見小臉已經憋的通紅。
他靠上去,讓她不得不正對自己,語調微揚:“沒想到,娘子還會私底下研究這些。”
鐘薏被他困住,扯著被角支支吾吾:“嬤嬤給我的!”
衛昭卻不打算輕易放過她,裝作求知若渴的樣子:“那薏薏可以教教我嗎?”
他如玉指節落在冊子的圖案上,點過去,語調漫長:“比如——
“這個......又或者......這個?”
她羞惱,展著身子想去搶,卻被他靈巧地扣住手腕帶回懷中。
聲音描摹過滾燙的耳廓,衛昭帶著她的手一寸寸劃過畫頁:“我倒是不知,這個是否真有助於子嗣?”
於是這個晚上,衛昭拿捏住她對孩子的憧憬,帶著她逐一實踐。
冊子隨意丟在榻下,被微風吹開,若是有人瞧見,便能發現與榻上動作恰好對應。
結束後,他吻著鐘薏,道貌岸然地說不要浪費,便是在睡著時也不松開分毫。
醒來時,床畔邊空無一人,鐘薏才迷迷糊糊想起他清晨時將她吻醒,說自己要去上朝。
全身依舊有些痠疼,卻是比第一日好了不少。
宮婢服侍她起身洗漱,坐在琉璃鏡前,翠雲給她綰起飛仙髻,嬌俏柔美。
梳完發,翠雲頓了頓,少見地開口喚她一聲:“小姐。”
“嗯?”鐘薏正欣喜地照著鏡子欣賞發式,“翠雲,你手藝真是越來越好了。”
翠雲沉默片刻,突然跪地:“小姐......奴婢想跟您請辭。”
鐘薏頓住,手還停在簪子上,轉身看向她。
“發生何事了?”
翠雲頭磕在地上,嗓音一如既往的沙啞平靜,聽不出情緒:“家中傳信過來,家裡人病重,需要照顧。奴婢實在放心不下。”
鐘薏把她扶起,語氣關切:“什麼時候的事?”
翠雲盯著白玉地板,答:“......前幾日。”
她牽著她坐到桌邊,柔聲問:“那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銀兩可夠?你家鄉在哪?若是路途遙遠,需不需要我派人送?”
翠雲一愣,嗓音染上幾分艱澀:“......不必了。小姐,我此次離開,可能不會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