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句與你何幹,自從你們母女來到荊州,郡主便連續兩回遇襲,金刀營雖說是蔣昊之的,可,據在下查明,阿鏢也重金收買了他們,替你完成那兩次的襲擊。”薛眴說罷,將一本竹簡丟在地上。
“這便是阿鏢與金刀營交易的賬冊,上面,還有你的私印!”薛眴說完冷冷盯著陳氏。
“阿鏢是我的車夫,偷取我的私印易如反掌,這事的確矛頭指向我,可姜娘都沒開口,你一個下屬,有權利來質問我?”陳氏心中有些慌亂,這回的確是自己沖動了,想著將罪名賴在蔣昊之身上,可沒想到他居然派人去救裴姜。
“當年祈王府血案,你便參與其中,此事想必崔老闆已經盡數告訴郡主,然郡主依舊留你母女在府上,那便是念在李嫿的面子上,你這歹毒婦人為何不為自己女兒多考慮一番!”薛眴越說越氣憤,祈王府這麼多條人命,陳氏怎麼還也還不清。
陳氏冷笑一聲,將手中茶盞重重放在幾案上,“薛眴,這事你一派胡言,可有證據?現在時局動蕩,姜娘和嫿兒是親姐妹,她念在血脈之情收留我母女二人,我很是感激,可除此之外,這些年,我也暗中幫過世子,你也是知道的!”
“幫?”薛眴呸了一聲,“你是想派人來殺世子,發現我在暗中保護,才改了計劃,你別把所有人都當傻子!”
就在他們二人爭論之際,裴姜居然牽著李嫿走了進來。
此時李嫿已經淚流滿臉,震驚地看著自己阿孃。
陳氏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上前想去牽女兒的手,卻被李嫿躲開。
“嫿兒,你這是信了這人的話?”陳氏哽咽道。
裴姜此時淡淡說道,“姨娘,這事的確是崔老闆昨日才告知我,但即使如此,我還是打算將此藏於心底,只是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陳氏連忙搖頭辯解道,“誤會,姜娘,這事真的是誤會,我怎麼可能想殺你...”
隨著陳氏的聲音,院外傳來鼓掌聲,隨後他們便看見蔣昊之帶著一襲白衣男子走了進來。
“貓哭老鼠假慈悲啊,李夫人演技還真是不俗!”蔣昊之說完,往椅子上一坐,笑眯眯地看著眾人。
裴姜瞪了他一眼,“你來做什麼?”
“當然是為自己辯解一二,我對你情深義重,怎麼可能派人殺你,李夫人也是的,做事之前何不先查清楚?”蔣昊之說完,接過小廝遞來的茶水,一飲而盡。
陳氏臉色僵硬,蔣昊之這是要將她推出去,借刀殺人。
“姜娘,你別信這人,他狡詐陰險,他阿耶當年便是出賣祈王的人,若不是他們家,祈王府不會遭遇那等意外...”陳氏想都不想,索性一拍兩散。
裴姜冷冷看著她,沒有說話。
薛眴呵呵兩聲,“李夫人,你怕是當年也和蔣家有所勾結吧,不然你怎麼可能認識蔣昊之。”
此時裴姜已經讓婢女將李嫿帶回府裡,她理了理衣袖,看了一眼陳氏,又轉頭看了一眼笑容滿臉的蔣昊之。
“這事是我家事,蔣君請回吧。”她知道蔣昊之想借刀殺人,陳氏定是知道當年的內情。
“我不也是你的家僕嗎?”蔣昊之一臉委屈地看著她,悠悠道。
“臭不要臉的,你走不走!”此時薛柏忍不住了,起身便準備送客。
曹五一個閃身擋在蔣昊之身前,與薛柏對峙了起來,二人目光銳利,似乎一觸即發。
“哎喲,罷了,我走我走,以後若要幫忙,可隨時來尋我。”蔣昊之起身,拍了拍曹五肩膀,示意他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