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酒,你若真不記得過往,我可以收留你,但若你刻意隱瞞,將禍害引到此地,那我可饒不了你...”她說這話的時候異常溫柔,可句句刺骨。
阿酒不由得有點怕,但還是點了點頭,“姜娘,我真的無處可去,望你能收留我,我會斷文識字...”
不等他說下去,裴姜拍了拍他隱隱發顫的肩膀,“即是如此,無事時便去書房看書吧。”
阿酒抬起頭看著裴姜的臉,一時哽咽。
.....
江湖女醫萍娘這時,正在崔雲舟房裡為他診治。
一旁站著崔雲山和龍二,兩人表情各異。
崔雲舟癱睡在床已有半月,龍二以及手下的人四處找尋名醫都束手無措,他心裡有數,這毒是阿兄下的,只要阿兄沒打算要他好,他便好不了。
這半個月裡,他讓龍二去查崔雲山到底與朝中何人勾結,還有便是安祿山是否有派人與崔雲山接觸。
萍娘抬頭看向崔雲山,“中的毒可不簡單,解藥得配。”
“哦?萍娘子有辦法?”崔雲山一臉意外,裴姜請來的這名女醫,居然有辦法,這可出乎他意料。
按他的計劃,隨之起碼還得躺半個月,因為刺殺三王子的行動會在他即將抵達洛陽時進行。
可眼下看著弟弟如廢人般躺了半個月,他也的確有點於心不忍,可若開啟天窗說亮話,以弟弟的性格,又未必會不出手幹涉他。
如此兩難,他其實也糾結了數日,不過今日聽到這女醫居然有辦法,倒覺得隨之運氣不錯,那便也看看三王子的運氣如何。
崔雲山答應萍娘,有任何要求都可以提,他手下的人會盡力配合,要什麼藥材都可以說。
談妥後,萍娘回到裴姜院裡,這時那迫不及待的上前問道:“二公子如何了?”
萍娘在院中涼亭坐下,“中毒不輕,不過解藥我倒是會配。”
不遠處裴姜從書房出來,聽到這,臉上不禁展露笑容,“萍娘子醫術高明,那夜我便知曉,二郎這事,拜託你了。”
其實裴姜只是想還崔雲舟一個人情,畢竟他救過她兩回,而且中毒這事蹊蹺,也不知道是他大哥還是大嫂下的毒,個中必有因由。
萍娘喝了一大口茶,突然開口道:“我聽那那說,姜娘院中只有你們幾人,那怎麼行,防人之心不可無,何況這種深閨內院。”
裴姜聽她居然稱呼史那叫“那那”,便知道兩人關系極好,她笑了笑,無奈道:“畢竟是妾室,何況我也不習慣被許多人圍著服侍。”
“這是我自己配製的毒藥,你收著防身,我與那那情同姐妹,你是她主子,我定不能失禮於你。”萍娘從藥箱裡取出一個青色小瓷瓶,遞給裴姜。
裴姜也沒跟她客氣,眼下的確得設法自保,這是避風港還是龍潭虎xue還得多考察些時日才知道。
“對了,姜娘,那個叫阿酒的少年,他的身份,我已經替你查明瞭。”萍娘不僅醫術高明,訊息也如此靈通,居然短短數日便查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