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在這個時候。
不能在他面前。
絕對不能落淚。
“好。”顫聲衝破喉嚨，她側過頭來，定定的看著他，“不論如何，謝謝你，謝謝你這些日子為我所做的一切，謝謝這頓最後的晚餐，我會多吃的。”
低下頭，重新拿起刀叉，插起一塊牛排，放入口中，快速咀嚼，只嚼了幾下就嚥了下去，又插起一塊羊排，吞下去，快速嚥下，她吃得狼吞虎嚥，像是好幾天沒吃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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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看著兩人的樣子，都驚詫不已，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有人瞭然的笑笑。
“沒什麼，就是端木少又甩了一個女朋友而已。”
“呵呵，果然是風流倜儻的男人，這麼壞，缺依舊無法降低他絲毫的魅力。”
“是啊，這樣的男人，哪怕我只能做他一天女朋友，都心甘情願。”
“看那丫頭，吃成那樣，很傷心吧？”
“肯定傷心啊，豪門夢都碎了。”
“哈哈，不會吧？她有那麼幼稚？竟然會妄想著嫁給端木少？”
“就是，別說她了，就說之前那些網紅、女主播，不也是走馬觀花一樣被換了下來？”
“其實換下來也沒什麼，聽說端木少會給一筆豐厚的補償金，這筆錢作為日後的嫁妝，還愁嫁不到好男人嗎？”
“哈哈，也是啊，要我，我也願意。”
周怡的臉色，在眾人小聲的議論中越來越紅，豬肝一樣。
她們把她成了什麼人？把她當成了趨炎附勢、妄圖嫁入豪門的膚淺女人嗎？
突然間，她想到了什麼，神色滯住……
這兩個月來，他從沒跟她說過這樣的話，這是第一次，為什麼？為什麼態度突然天差地別？
難道說……他誤會自己想要近接他，誤會自己想要趁機和他在一起嗎？
她沒有，她沒有那樣無自知之明，她從沒想過，她只是有些捨不得離開健身館，捨不得以後再也見不到他。
可這不是很正常的嗎？她對所有的朋友都是這樣的，從小到大，她最討厭的事情就是分別，無論是幼兒園小學初中高中還是即將面臨分別的大學，她對所有的同學都很不捨，更何況是這個幫了她太多，讓她重生的男人。
周怡突然很想喝酒，她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又拿起醒酒器給自己倒了半杯。
端木皓伸手去攔，他知道她沒有酒量，哪怕是幾杯紅酒，她都會喝醉。
周怡躲開了他的阻攔，含笑看著他，“不是說要吃得盡興嗎？不喝酒怎麼盡興啊？”放下醒酒器，端起酒杯，“來，為我們最後的晚餐乾杯。”
她要表現的豁達一些，不能讓他看出來自己難過，不能讓他看見自己不捨。
既然對他來說，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在還人情，那她也不能自作多情的認為兩人之間存在友情。
乾脆就當成一場遊戲吧，當成一個玩笑，當成一場夢。
她含笑的眼神裡含著隱隱的失望和悲痛，端木皓看到了，心頭刺痛一下，端起手邊的酒杯，輕飄的碰了一下她的杯子，“好，乾杯。”
說完，一飲而盡。
“好了，你慢慢吃，我去個洗手間。”起身，快步走向洗手間。
周怡看著他的背影，鼻子酸的厲害，抱著醒酒器，一杯接著一杯的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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