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吃東西也不想喝水,但她知道周怡是誰,也知道她這次來沒有惡意,她想跟周怡說說話,就必須先潤潤嗓子,吃點東西,否則,真的怕自己撐不住。
吃了一塊蛋糕,喝了三杯水,任穎這才抬起頭來,呆呆的看向周怡,周怡被她的面容嚇了一跳。
天啊,不過兩個多月時間,她竟然瘦得脫了像!
在周怡看過的那張工作照上,她穿著黑色的職業套裝,頭髮梳得整整齊齊,帶著眼睛,看上去很文靜也很能幹。
可現在,她的頭髮乾枯無光,有的還粘連在一起,不知道多久沒有洗過了,臉頰瘦得骨頭凸了出來,眼窩下陷,眼睛浮腫,看上去有些駭人。
曾經那樣一個積極向上的女孩,被折磨成了這樣,周怡緊緊的攥著雙拳,咬緊唇瓣,淚還是止不住的落下來。
“周怡,你……還好嗎?”任穎開口說話,卻是在關心周怡的近況。
這個女孩太善良了,總是替別人著想,才會別張建超利用,被他傷害。
“我很好,我沒事,可是……”周怡不忍心的別過頭去,“你不好,你不可以讓自己繼續這樣下去了,你這樣痛苦,那個人渣不會有一點感覺,為你痛苦的只有你的父母!”
任穎愣了一下,才把人渣和張建超聯絡到了一起,是啊,他就是個人渣,是她自己眼拙,竟然沒看出來他的賊心爛腸。
她手裡握著茶杯,握得緊緊的,彷彿只有握住一點東西,才能讓自己不崩潰。
“你……見過張建超了?他是不是意氣風發,正在享受他大好的人生和前程?”任穎說得很慢,彷彿每說一個字,都用盡了她全身的力氣。
不過離開s市兩個月,一切卻仿若隔世。
“我們先不說他,說你。”周怡不敢提張建超要訂婚的事,生怕更加刺激到任穎,“任穎,你是個好姑娘,努力認真善良,所有的錯都是張建超的錯,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不要這樣懲罰自己,好不好?”
任穎的目光緩慢的移動到周怡臉上,那表情像在笑,也像在哭,“我沒有懲罰自己,真的沒有,我只是……無論如何,也忘不掉他。”
周怡還在想她說的他是否是張角超時,就看到她摸上自己的小腹,輕柔的撫摸著,唇角含笑,眼底全然是柔情,好像在她的腹中還有一個小生命一樣。
她的手摩挲著腹部,發出希希索索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房間裡,突兀而綿長。
任穎的神色那樣的柔和,動作輕得不像話,生怕吵到了腹中的孩子。
周怡的鼻尖酸的要命,她鼓足勇氣,上前握住任穎摩挲著小腹的手,“任穎,孩子沒有了,你要接受這個現實,我不是讓你放下他,對於母親來說,失去一個孩子,是永遠都無法放下,但你要往前走,孩子也希望你往前走,只有這樣,也許有一天,他還能重新回到你腹中,重新做你的寶貝。”
她的聲音輕顫著,帶著哽咽和眼淚的鹹溼,任穎怔了幾秒,淚水突然如同珍珠落地一般,周怡立刻跪在地上,抱住她,抱得緊緊的。
任穎嚎啕大哭,哭得撕心裂肺,這是她在失去孩子之後,第一次這樣放肆的哭出聲來。
或許是壓抑了太久,或許是不知道跟誰能說這些話,任穎緊緊的抱著周怡,就像抱著一根救命稻草。
她太痛苦了,痛得嘔心抽腸,如果不是顧及著父母只有自己一個孩子,她真的就會隨腹中的寶寶去了。
她僅存的理智和責任心告訴她不可以,父母辛苦把她養大,辛苦供她上學,她不能、不可以,讓他們白髮人送黑髮人。
任爸爸、任媽媽和端木皓坐在鄰屋,隔著牆,聽到了任穎悲痛的哭泣聲。
任媽媽捂著嘴巴,自抑的哭著,渾身都在顫抖,任爸爸把頭埋在雙臂之間,良久,起身抱住了坐在對面椅子上的任媽媽。
“好了,都好了,閨女哭出來了,哭出來就好了。”
端木皓看著兩位樸實而滄桑的老人,歲月在他們的臉上留下了太多痕跡,現在又在他們心間,留下了那麼多的傷痕。
他突然明白了周怡為什麼要來市,她懂得任穎的悲痛,因為懂得,所以憐惜。
任穎哭了很久很久,哭累了,就躺在床上,不停抽泣著,小小的身體隨著每一次的抽泣而顫抖。
周怡又倒了一杯茶水,送到她唇邊,“喝吧,潤潤嗓子,如果沒哭夠,就繼續哭,我會陪著你的。”
任穎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起身,一口氣喝掉茶水,靜靜的看著她,“我餓了,想吃我媽做的面。”
“好,好,我去讓阿姨做!”周怡立刻跑出房,找到任媽媽,告訴她任穎想吃她做的面。
任媽媽激動的不行,連忙去廚房做了一碗熱乾麵,拌好,遞給周怡。
周怡立刻把面送到任穎面前,她接過碗,一口接一口吃著,眼底漸漸恢復了神采。
吃完一碗麵,她放下碗,身體終於恢復了溫度,這兩個月來,她一直覺得自己浸在冰窟窿中,渾身上下都冰寒至極。
吃下這碗媽媽親手做的熱乾麵,讓她有了重回人間的感覺,她放下碗,看向周怡,“其實兩個多月前,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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