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屬下將雲侍使來到梓歸城以後的行跡查了一遍,
得到的結果是……她從進城至來到“見山水”,
期間出現在人視線裡最少有八個時辰時間,
這段時間裡,
她都是一個人,
沒有接觸過可疑之人。”
“還有,咱們竹月深的人按公子交代,將城裡的典當行也都進行了排查,
那些掌櫃之中在侍使出現到消失的時間段不是在自己家裡,
就是在鋪子裡,
還有一個幾月前就出門去視察分店了,
其中倒是有一個看見過雲侍使,原因是雲侍使去他店裡典當一隻手鐲換錢用,
雲侍使拿了錢,自己就出來了,之後他一直守著店,關於侍使的去向一點不知。”
竹月深負責打探線報的能力歷來不出差錯,怎麼會查不到那麼大個人的下落?!
還能上天遁地啦?!
蘇誡聽了這些令人愁上加愁的稟告後,心亂如麻。
火氣逐步攀升,一隻喝水的青瓷杯捏在手裡,不知是要放下,還是砸出去洩憤。
思思想想,意識到自己如今是服了凝息丸的宿嶼之身,不能情緒波動太大,否則什麼事都還沒做,自己就半死不活了。
他平複好焦灼慌亂的狀態,先心平氣順地用了飯,才坐下來慢慢梳理整件事情中的因果關聯。
倘若竹月深的情報蒐集沒有問題,那事情的重點就必然在雲渡方面。
只是,她那邊的問題是什麼呢?
她尋找胞弟心切這一點毋庸置疑,獨自在外沒管她的這一個多兩個月裡,她一路上肯定是逢人就訪問池胤和羨孃的訊息。
那在這過程中,她的行為肯定會引起各方眼睛的注意。
而這些注意上她的眼睛裡,絕對包括但不限於混跡市井,以拐騙販賣人為生的惡徒,以及垂涎女色的淫逸小人,以及對她懷著不明目的的東曦山莊的人員。
從她給他的信來看,她是做好準備了要去尋找池胤的。
然而這“去”的背後,究竟是她掌握了有用訊息必須要走,還是她被人掌握了,出於某種不得已的原因才寄出的那封信便不得而知。
翻來覆去也不對呀!
——要是她在這件事中是掌握主導權的人,怎麼會說好了隔天給他寫信卻沒寫?
要是她被人所控制,又為什麼都能跑到據點寄信了,卻不知道向竹月深的人尋求幫助?
“見山水的人沒有武功,或許不能夠助她擊殺歹徒,傳個信給潛身於附近的南窨殺手不過動動手指簡單,她為什麼沒那樣做?”
她自己會藥、會毒、會武,遇到危險不求人,自信可以擺平一切麻煩,怎麼就讓自己消失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