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樣兒,想讓本姑娘親?嘁!”雲渡嚅了嚅滿嘴油汁,白眼腹誹。
“怕什麼,剛好我臉有點幹,正好用油潤潤。”蘇誡道。
心中謔笑:“傻慕慕,隨你如何,都是逃不過蘇誡哥哥算計的,自年少時便是。你永遠在我掌心。”
雲渡:“……!!!”牙齒漸漸磨響。
瞧見那死男人將臉往她面前一湊再湊,還等待幸福降臨似地微闔著眼,她不斷地咬唇又松開,松開又使勁地抿舔,就是下不去口。
老大的人了,親親咂咂的,多難為情吶!
夜風“呼呼”襲過林間,在帳頂旋了三旋,四散而開;
蒼松巨大的葉冠在風的攛掇下相互抓撓,吵成一片,混合著夜梟時不時的一聲啼叫,合奏出一曲聞之毛骨悚然的幽樂。
“嚒。”
兩聲逐魂鳥婉轉的啼唱過後,女子妍豔潤軟的唇促且猛地在男子俊美的臉頰上啄了一口。
“好了。什麼蠢辦法,一點感覺都沒有。”雲渡如釋重負,還故作稀鬆。
“看看你烤的,都要焦了,吃肉幹呵!”瞥著蘇誡手裡幾大串焦香的肉,她閑神狀地調侃。
“肉幹也是極致的美味。”蘇誡沉浸得到她清醒的吻的美好中。
她短促但用力的,帶著豁出去了的吻像是火炭炸起的一點火星,只落在臉上剎那,卻燙進了心脈裡。
不管是不是情願,她就是主動親他了。
能跨出主動親他這一步,他對後續的奸計就有了信心。
“到我親你了。”從漫山春色中墜回寂夜,滿腦子奸計的男人說。
雲渡咬住竹簽上的肉塊,正將撕扯下來,聞言驟然手一抖,不知進退。
“那個……不……不要了吧……”
“嚒……”
未經允許,未經準備,一記溫柔綿軟的吻突如其來地印在了她粉潤細膩的臉頰。
“砰砰砰……”
那久久不撤開的吻恍然在她微燙的臉容上紮了根,發了芽,緩緩竟長出了藤蔓,以他落唇的地方為中心,往她面板遠端攀纏。
無形的藤枝似會泌吐毒液,一絲絲酥麻滲進四肢百骸,侵蝕的她骨骼血肉都僵死了。
唯剩一顆心燥亂不堪。
“你還別說,烤焦了的肉真的香。”
被一層奇怪的藤網纏裹了身軀及神思的雲渡還未緩過狀態,竊魂的賊不知何時卻閑然自若地在一旁品起了烤肉。
……
北風逐雁南歸,江河淚消三分,松針尚翠,稻穗則躬了腰身。
八月桂子香餘在,寒英向暮次第黃。
南上北下的風在大彧的上空糾纏,盤桓,凝作寒涼水汽,夜降蒼莽大地。
狼藉未清的澍河兩岸,趕著時氣農忙的百姓收著一半累累如珠的糧、果,歇氣時,則望著一半被洪水卷盡的土地連聲嘆氣。
蘇誡所乘寶船行過彧南兩城之後,河道兩岸的景象才見光彩。
北上一路,他和雲渡每日站在船頭,無一話不是在惋惜那與洪水東去的莊稼,無一次嘆息不是為百姓一年的辛勞白費心傷。
從沉船地返京,橫穿兩郡,經歷了七天光景,再行三日,便可抵京。
一路上,蘇誡藉著驗愛約定,每日數次對雲渡索取親密接觸,比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