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懶腰抬手,
寬松大袖擋住臉容,
揉散眼前一層霧蒙,
悄咪咪看那透光薄衫下拔地指天。
她側臥,帳內光線灰暗朦朧,
蔚起的範圍,
他一層襯袍似霧,
看過去的情景,
與昔時在竹月深公子屋裡看見他的“傲然”時的情景極相似。
恍惚,雲渡覺得他們兩人之姿是那樣的相仿,尺寸上似乎一點不差。
她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就覺得像,明明她只看過公子的一眼,可她的腦子告訴她就是像。
形態、大小無差。
然後,關於公子的那些事悄然就被新出現的蘇誡相關的景象取代,
心裡、腦裡便盤旋著他表現過的各色形容,
或是她看見他某部分身姿後幻想出來的只有兩人的不可描述的畫面。
太混亂了!
她的內心實在太混亂了!
混亂到她幾度想推翻公子絕非蘇誡的意念,將兩人糅合為一人。
如此,她的思想被蘇誡支配之後,就不會覺得愧對了公子;
她只想好好去愛公子,也不會覺得傷害到蘇誡。
然而,她說服不了自己——兩個只有幾絲氣息、作態相似,音容笑貌差別巨大的人怎麼可能是一個人?!
世上哪會有這般離譜的事?
倘若蘇誡是公子,這段時日她對他那樣縱容,彼此間又超乎尋常的親近,以他那無辜可憐求施愛的態度,早就將此事交代了。
他沒這樣做,顯然這個猜想不成立。
在不可控制地日漸地對蘇誡産生慾念後,雲渡愈發注重與他的距離,多次強制自己掐斷一些不該有的幻想,控制自己的眼睛少去看他……
這頭,她煎心揉肝地束縛自己的思想不越軌;
那邊,蘇誡突然像是不知何為善解人意了,對她有意的迴避和冷臉視若無睹。
於是接下來的半個多月,兩人以一種極度怪異的方式在相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