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自己回去,留兩個可靠的人在身邊,
對外就說要在此尋找、等待蘇誡,等大夥都走了以後,你就帶著自己的人去往北雍,先安頓下來。”
“待一切穩定,你就可以把彧國的一些重要的訊息告訴他們,至於這個重要的訊息嘛……”雲渡在此賣了個關子,“等你要走的時候我再告訴你。”
“我想,他們最先想要知道的一定是如何攻下相鄰的彧國城鎮,
你到時就將我說給你的訊息坦坦白白告訴他們就好,
不過,你最好跟他們交易,為自己贏取最大利益。”
左巖認真聽著,邊思量她的話,不明白處及時問:“姑娘要跟老夫說的所謂的訊息真的可用嗎?你從哪裡得來的?是假訊息對嗎?權宜之計?”
雲渡道:“訊息是蘇誡前不久告訴我的,不是假的,他也不敢說假。”
左巖:“那不還是賣國?!”
雲渡:“賣出去了才叫賣,賣不出去怎麼能叫賣呢。”
左巖:“姑娘此話怎講?”
雲渡:“我給你的訊息一定是真的,是以你給他們的訊息也一定是真,且絕對經得起核驗。
但是,他們拿到真訊息之後能不能真正發揮作用,就要看對方有沒有那個本事了,彧國這邊也不是吃素的,豈能是你說賣就賣得了的!
如此,怎會叫賣國,頂多叫軍事上的博弈,唉呀,這些已經不是大人你需要操心的範圍了,我便就不多說了。”
她頭頭是道,條條佔理地說下來,左巖漸漸聽入了心。
“總之,你只管按照我說的行動,把該做的做了,你的命就能保住,之後就是回家的事。”
聽見“回家”二字,左巖眼睛唰一下亮了,“我還能回家?!”
“當然能。為什麼不能?你東奔西走,勤奮公事,為的不就是‘家’之一字嘛,忙忙碌碌最終卻不能與家人團圓,那我們還在此講什麼!”
左巖:“姑娘說的是。說的是。你繼續。”
雲渡:“北雍那邊有你秘密相助,必然又要整兵秣馬,來奪我……”差點她就說“我彧國”了,轉而道,“……你們彧國。”
“戰事不可能一日即起,這期間,你要想辦法把自己在北雍的訊息放出來,讓彧國這邊知道是你在敵國搗鬼。”
“到這一步,彧國會怎樣?”雲渡問,立馬又答,“彧君肯定又是老一套應付——派濯旌王前來戍守,並且可能要找你麻煩。”
“但是,你可別慌,這要是別的人來收拾你,那你可能要倒大黴,可是來的是濯旌王就不一樣了。”
“怎麼不一樣?陛下說殺就殺的脾性,肯定會命濯旌王將老夫就地誅殺的。”雲渡話未講完,左巖已經慌了。
雲渡道:“首先,正如方才你我所說,濯旌王是個賢人,不在戰場上他不會殺人,你的機會就在此。”
“戰爭不是好事,所以你必須要在濯旌王來之後,兩國開戰之前落到他手裡,然後你就向他道明實情,說你是不得已才被北雍利用,沒有真的出賣故國。”
左巖有些糊塗:“可老夫不是自己找上人家門去的嗎?”
雲渡:“你都回到自己國土上了,撒個善意的謊洗白一下自己能如何?”
左巖想了想:“似乎是這麼個道理。只是……老夫這樣做不會惡化兩國關系嗎?若是因為老夫而使更多人喪命,於心何安吶!”
雲渡:“這正是我要說的關鍵之二。”
“——北雍這幾年頻頻滋事,不是真的想打仗,不過是因其國國主年幼無能,朝事由權奸把控,這些所謂的戰事不過是弄權者謀勢謀利的遊戲。”
“這幾年,他們已經被濯旌王打怕了,倘若知道將攻之城是濯旌王在坐鎮,這仗就打不起來,你到了濯旌王身邊,我不敢說你仍然榮華富貴,衣食無憂安享晚年絕對不成問題。”
“大人一定會想,就算濯旌王能聽你的‘解釋’,不為難你,彧君會因蘇誡之死遷怒你對吧?”雲渡看著一臉茫然的半百老人。
左巖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