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在公子身邊,他一出現就把兩人說成是小兩口,如今聽說蘇誡情路辛苦,就勸她放棄公子,真是壞透了!
雲渡越想越煩躁,越想越清醒。
“慕慕……”三更時候,蘇誡磁雅的聲音低低傳來,“你睡了麼?”小心翼翼。
“睡了。”雲渡冷淡。
“欻欻欻欻……”
一陣細碎的腳步聲過後,一抹魅影黑森森壓到了雲渡榻邊。
雲渡緩緩睜開眼,隱約看見他一雙似星群墜落深井的眼睛眨了兩眨。
“離你太遠睡不著,我可以睡在你的榻邊嗎?”蘇誡卑微地懇求。
明瞳一轉,雲渡看見他懷裡抱著的被褥。
黛眉一蹙,似乎覺得哪裡不對。
不會是想搞什麼小把戲吧?
雲渡往榻邊挪了挪,“你自便。”
管他是睡地上還是睡牆上。
便宜是沒有的。
看著她故意把榻邊尚餘的空位奪走,蘇誡忽覺心髒往下墜了墜,有些痠疼。
卻欣然感謝:“好慕慕,謝謝你。你對我真好。”
鋪墊“唰”地在地上一抖開,鋪平整,高興地滾上去,“原來地上竟是這麼好睡!”
像被拋上岸的鯉魚打了幾挺,倒不知是真的歡,還是假的歡。
“難纏的家夥!”聽著打地鋪那位呼吸漸漸平穩,雲渡心中念念。
嗔怨他真安心睡了。
她都睡不著,他怎麼能睡?!
此一刻,她是這世上怨念最深的人。
眼皮幽幽然掀起一絲縫隙,瞥了瞥地上的修長一條身形,雲渡淡淡喚,“喂……”
“嗯?”蘇誡甕聲甕氣。
“地上濕氣重,你……要不還是睡榻上來吧。”
聞“邀”,蘇誡嘩地將眼眸一睜,本就生的極漂亮的一雙鳳眸注了喜色,昏暗裡看得出是亮晶晶的,比天際的啟明星還耀眼三分。
同時,嘴角抑都抑不住地延開一抹喜滋滋的弧度。
雲渡說了這話後,雪頰莫名其妙就發熱起來,有點後悔。
她突然希望他沒有聽見,就這樣吧。
然而下一彈指,窸窸窣窣的聲音就響在了耳邊。
她不好反悔,也不敢多關注他,裝作睏乏的樣子,往裡挪了過去,側著睡,挺翹鼻尖幾乎貼了牆。
床榻輕微響了響,很快安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