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徹底被他的無恥打敗了。
左巖在旁默默看二虎撕咬,覺得有意思極了。
他才不在乎這場嘴仗中誰贏誰輸,他們撕咬時,他的關注點基本在雲渡身上。
結合離說的大小姐不擇手段謀權利,對他始亂終棄的話。
再看從始至終冷靜少言的雲渡,他覺得這個姑娘雖然處世方面還不夠老辣,但絕對不是個善茬。
左巖私以為,在庭安王的吐訴中,他說的有些話並非事實真相。
其中值得提的便是雲渡被蘇誡毀容,無緣帝妃之夢,退而求其次要嫁給蘇誡之說。
他認為,雲渡既是心高氣傲之流,內心必然是那種追求完美無瑕的人。
對一般女子而言,容顏堪比性命重要,何況她這樣孤芳自賞,立志要做君王枕伴的女人。
最看重的玉容被毀,所有努力一朝化影,她能咽的下這口氣,拿自己去便宜一個無能的男人?
左巖不信。
他覺得,雲渡當時那樣做,一定是想迂迴報複蘇誡。
後來計劃生變,她被蘇誡趕出府,才又使了招千裡追兄計,以完成目的。
待報得仇恨,她換個地方一樣可以再謀未來,憑她心計,何愁沒有好生活?
如此,似乎才符合她自命不凡,不甘落俗塵的調性。
思及此有一層,左巖看雲渡的目光愈漸欣賞起來。
瞧見蘇誡如今全然在她掌握,深以為與她暗結盟謀害蘇誡一事穩了。
左巖竊喜之際,離突然拍桌,氣憤道:
“姓蘇的,無恥!無恥至極!果然,坊間流傳的不錯,你就是死不要臉!”
木箸一扔,起身要走。
蘇誡淡淡道:“最好在心裡也不要想了。不管怎樣,她以後都是我的人,要做我妻的,一想到有人惦記她,我難受。”
“咣——”離一腳踢開腳邊黑漆支踵,“唰”一甩開袖袍,憤憤然走了。
左巖起身跟上去,賠禮說和。
離頭也不回。
左巖頻頻回頭,見蘇誡一臉事不關己地悠悠吃著菜,不時夾一塊遞到雲渡嘴邊,雲渡搖頭,不吃,他再遞,雲渡勉強才含住。
郎情妾意的,好不情趣。
左巖低嘆,還是去追東道主致歉,完盡客方禮節。
“今日之事是不是做得有點過了?”眾人走後,雲渡轉到食案對面席坐下來,憂心忡忡地看著蘇誡。
蘇誡放下木箸,正襟端姿:“具體哪件?”
雲渡道:“都有點。離說的,你說的,感覺都怪怪的,有些話聽著……嗯……很不像故意做給誰看。”
怕她琢磨出離話裡隱含的告白的意味,蘇誡於是出言攪和:
“那天你不是跟那小子說,叫他不要與你走太近,最後還攆了他嘛,他本來就看不慣你挨近我,你偏又與我同居一室,他能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