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吃穿最要講究一個極致、精緻,這樣的服飾穿在身上,人家會以為你失寵了的。就可能沒那麼恨你了。”
她寶貝的衣服,即使拿不回來,也希望他只是收著當紀念,不要穿在身上。
因為他披散著頭發,穿著公子常穿的衣服,整襟理袂間,舉止文雅從容,除卻身材有些差異……
“咳咳……”蘇誡突然掩唇淺咳兩聲。
形色孱弱。
雲渡正上下打量他,見狀,猛然目光一震,心道:“見鬼了,這家夥此刻形容……怎麼還挺像公子!”
低頭含項的弧度,掩面時手臂手指的屈伸形態……
除開身量魁實高挺兩分,動作細節簡直如出一人慣常之行為。
尤其他眼下又穿的公子的衣裳,恍惚,雲渡差點就以為眼前人是心上人了。
雲渡驀地兩眼一黑,不願往深了聯想。
否則,可能她真的會淪陷進他說的“以後你所喜歡的人,都是初愛的替代品”的謬論裡出不來了。
得到縱容,蘇誡微低的眉角悄悄挑起,大袖背後,薄唇一角彎翹,勾著幾分不被察的邪魅。
竊然如斯。
“也不是要一直保持揮金如土風格的,那樣也太刻意了。”蘇誡回應她話道,“隨心所欲才更能體現我不可一世,不是嗎?”
“你總有理!”嘴上無和氣,私底她卻認同的。
可惜了她的寶貝床伴!
“這衣服很舒服,我打算天天穿。”蘇誡突然又冒出一句。
雲渡妍麗唇瓣抖抖瑟瑟,怒氣莫名升騰:“那你就天天穿吧,一刻也不要脫下來,過兩日放晴了,看你捂的汗臭不臭得死你!”
此間話方歇,外頭即時響起了叫門聲,趨漸安靜的氣氛適時被左巖的滄桑低啞的聲音銜上。
雲渡獨自開了門,左巖及左右立時探頭探腦向屋內,似是在尋找什麼。
雲渡當然知道他們在找什麼,在找蘇誡,想看近十日過去,她把他“照料”成什麼模樣了。
裝作不那麼善解人意,雲渡只問他們何事。
左巖說,此行中,珣州乃南武境內最後一城,運船駛出珣州河界,便入彧國了。
再次啟程,運船將入三水交彙之地,接下去路程,河窄水急,比入珣州境那時還難行三分。
在進入彧國流域前,他決定休整兩日,犒勞行船的勞力、護衛們,最重要是與庭安王吃頓答謝飯,感謝他一路費心護航。
待運船出了珣州地,庭安王就不再同行了。
雲渡點頭,表示明白。
過後卻問“所以呢”?
左巖冷呵呵地尬笑了聲,對她流露意味深長的嘆息。
他於是明言,說來看看蘇賢侄傷勢是否大好,若好了便一道陪庭安王逛逛,吃個飯;若無法走動,便於此與庭安王道個別,盡盡客方禮儀;若有其他不便,那隻能他求庭安王理解理解了。
說這些話時,左巖目光透著精亮光澤,四下瞄審,耳朵直直立起,生怕聽漏了一些含意微妙的字眼。
總之,他就是想在不接近蘇誡的情況下,瞭解到蘇誡當前狀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