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嘩啦——”門一移,雲渡快步走了進去。
潔淨雅緻臥室內,空無一人般安靜。
獨開一扇的窗緊閉,珠簾輕幔將臥榻那邊虛掩。
在京好威風一個指揮使,因公受傷了竟無一人在照料?!
“蘇誡……”雲渡輕聲呼喚,拂開冪簾,著手又捲起通向裡室的珠簾。
“來坐這邊。”撥開的幔子後,男人聲音低柔。
循聲望去,但見穿著涼快的蘇誡半躺半倚靠著榻屏。
日日高束的青絲披垂肩側,耳旁幾縷挽至腦後。
神色憮然,愁顏中強持一笑。
不甚明亮但能正常視物的光亮中,明顯可見他額上、顴骨處青腫明顯。
特別是右邊額角,直接破皮了,大小兩寸方圓的傷口還在滲血,幾抹沿鬢角淌下。
形狀如隨意捏塑,胡亂塗色的泥偶。
原本俊美無儔的容顏毀傷大半,僅剩一雙犀利如劍的眉,和幻色無常的俊目,以及淡笑便能使人如沐春風的一張杏粉薄唇可具欣賞性了。
怎麼瞧來,都有種花開遍地的紛呈之感。
一床薄衾只蓋到腰際,他自然垂放的手就輕輕拍著榻邊位置,示意雲渡坐那裡。
“怎麼回事,這麼大個人,身手還是頂好的,怎麼輕易就受傷了?!”雲渡質問,莫名火氣很大。
“坐我身邊來。”蘇誡眼簾懶掀懶闔,看著疲憊的樣子。
雲渡氣無來由的變粗重,“坐什麼坐,問你話呢。”
“你找我,可是因為面談之事?”蘇誡另提一話。
雲渡更氣了,今日她甚是看不慣他得很。
具體原因不清楚,反正想著他就煩;
看見他更煩;
看見負傷臥床病懨懨還固執逆反一點不乖的他尤其煩。
怒氣騰騰地她走向他,走出兩步,腳下突然被絆了下。
低頭一看,藥膏、繃帶散落一地。
雲渡看著那些似乎用過了的東西,怒意再冒上一層。
“你丟的?”抬眼向他瞬間,雲渡眼中兇光迸濺。
蘇誡不鹹不淡“嗯”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