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及她已同太子及其他子弟打成一片,爹孃即使後來知道了也是幹拍桌子,不好當即懲罰。
兩人於是就這樣揹著長輩相處了近兩年,男女情愫日漸入軌。
一次不防,師生關系暴露於蘇父蘇母面前。
蘇家文禮傳世,家訓嚴苛,對默允的未婚子、媳建立師生關系一事蘇父蘇母頗難接受。
阿父阿孃無奈,先收拾了她一頓板子,後將她送去了琅琊雲氏私學,讓她在外修養脾性,他們自想辦法解決她與蘇誡或將告吹的姻緣。
光景一轉,一封暴君誅斬親人的密信出現在她手裡,蘇誡在信中勸她遠逃,說他會捨命幫她救下在囚胞弟。
親人罹禍,愛人孤膽,她如何自安?
她擦去眼淚,收拾行囊,一人一馬飛奔回京,一番鎮定理智的策劃、周旋下,她暗度陳倉救出了池胤,又投其所好接近得皇帝。
就在她下定赴死決心弒君以報家仇之際,那個幼時喜歡,少時戀慕的男兒卻在威嚴肅穆議家國大事的議政殿中朝自己揮刀,利刃洞穿心口,將她誅殺於盤龍殿柱上。
“死”前,他身上清甜溫潤的香就籠罩在鼻息。
時隔多年,那味道還是那味道,還是那樣的清甜幽雅。
那是蒼峰崖柏配以竹酒和荔枝殼及一些忘了名的材料製成的香,是他親手研製。
這件事還是當他學生時,兩人日日相對期間被她撞破。
蘇誡赧顏承認說:“你如今已快及笄,我們又彼此認定對方為此生唯一燕侶,我便坦白告訴你,你,池慕,是我向世叔求來的人,從你還是皺巴巴的娃娃一直到長成楚楚動人的女娘,我都看著,從不缺席你每一年的生辰。”
“我戀慕你,想娶你為妻。雖我們父母早已默允了你我親事,你亦將此生只願嫁我之話掛在嘴邊,可我還是擔心。”
“我擔心你對我的感覺不是戀,只是親,擔心你長大後遇上形形色色的男子,會在那些男子中碰上真正心動的人,我不敢想若你真的喜歡了別人,我該身置何位,可我又無法決定你的思想。”
“人非草木,怎甘等閑?我預先能做的便是探索你的喜好,成為你的喜好,當你有了新的思想時,我也成了新的我,讓你眼裡每回出現的我,始終都新鮮,始終都亮眼,始終都心花燦爛……”
他深情似海,說得她感動不已,喜極而泣,當場就想吻他。
然而他卻不準。
他特別守得住禮教,從不逾越倫常,情到自然也是不能。
曾經再好有什麼用呢,最後還不是弒愛攀權了!
悲哀不過如此!
回憶著,雲渡抱攏的手更緊三分,拳頭握得堅硬,暗藏的武器隨時可以出手。
“什麼因我研製的甜香?因我成為的你?呵,不過是你本就那樣,本就是我迷戀的模樣。若非那就是你本來的形容生性,怎會多年來保持?奸賊與小人最是難纏。混賬東西!”
雲渡暗罵著,纖濃羽睫即時顫了幾顫,緩緩便掀開了眼簾。
“沒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