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郢君!”這時候不知為何,似乎晉侯識破了李小和的身份,或許是從他的裝束,或許是從他的武功,也或許是從他的威勢。但是無論如何,這“郢教之人”四個字給了他一些提醒,而這個提醒也直接讓他猜想到了對方的身份。
“不錯,他就是郢君!”欒玉從旁嘀咕了一聲。
“是否是郢君,他日相見之時自有分曉。或許你認為我是郢君,便把這今日的是非上升到家國層面,或許你認為我不是郢君,那今日的是非便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過無論我的身份是誰,今日我卻是沒有絲毫讓步的餘地!”李小和說得有些複雜,卻把那世人喜歡賣弄的玄虛一語道破。
無論在什麼層面,是律法,是道義,還是家國規定,百姓期望,他今日的抉擇都是絲毫不能迴轉,不許商量,沒有任何退讓餘地的。他就是要帶欒玉走!
不過聽到李小和之言,晉侯卻面色略有惶惑,低聲說了一句:“這就是郢君嗎,欒下軍便是死在他的手中?”
他的言語聲音極低,似乎是對欒玉的一種探問,也是一種懷疑。那四個高手當即退步回來,貼身掩護在晉侯周圍,低聲道:“晉侯,據我四兄弟的訊息,那郢君在黃河之濱已經死了,郢教群雄早已將喪禮發出,連楚王也親自到郢教弔唁的!這絕對假不了!”
可是欒玉卻道:“那的確假不了,但是這個人也確確實實是害了我父親性命的郢君,至於當時的情境,我也不在當場,沒有見到整個過程!”
晉侯心中疑慮難以一時解決,那四個人也不敢怠慢,向李小和齊齊推出四掌,沒有用內功,只是示意李小和不可再向前,否則便要一起出手禦敵了。李小和道:“識相的就走開,莫要自取其辱!”
那四個人冷冷一笑,言道:“我們四兄弟,人稱中原四傑,曾經平平無奇,但是就是靠著孤竹君的孤竹令,習練得高超武功,如今獨步天下。你若報上真名實姓,說出來此目的,我等或可以免動刀兵,還有商量的餘地,你若再上前一步,那就領教一下我們四兄弟的手段!”
李小和也冷冷一笑:“目的?姓名?你們哪個不知道?本座來此就是為了這個女子,沒有什麼好商量的!”
這時候空中兩個老頭翻滾了許多個空翻,終於將李小和的幻影打退,飛落在李小和身後,將雙掌對準李小和後心,伺機待發,只盼著晉侯一聲令下,便前後夾攻。楊幹或許是覺得自己的表現還不如欒玉一介女流,或許是覺得剛剛晉侯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多少有些對自己的蔑視,趁機便奓著膽子喝了一句:“那你姓甚名誰,趕快報上來!”
李小和搖了搖頭,實屬無奈,踏著方步念道:
岐山屹屹,鳳鳴如茫,五服皆歿,唯我郢狂
濮水靡靡,亡音斐長,四海鹹靖,天地無張!
這一句郢君詩號,向來是郢君獨一無二的象徵,李小和自覺身份尚未如郢君一般無上狂傲,也幾乎不說出這樣一句詩號,如今對方頻頻逼問,讓李小和不勝其煩,與一干江湖小蝦米論長道短,有何意義,莫不如將自身威勢,盡數破出,又有何妨。
李小和一聲詩號,如同天音雷鼓,九天聖諭,尚未動手,這言辭之間的壓迫力就好似將李小和的身形放大了數倍,以至於晉侯都要仰望著才能看到李小和的頭臉,他似乎高大得幾乎就要盯住行宮的天花板。而其他人就如同無數老鼠一般在地上亂竄,卑微而又渺小。
李小和言辭之中,聲音夾雜著內力,隨著自己身子向前的緩步行動,周圍所有的人都被他的功力所控制,被他的威嚴所壓迫,被他無意之中釋放出來的氣度驚嚇得呆立當場。隨著李小和的不斷靠近,中原四傑只覺得腳底下不斷的向後滑,就好似李小和的力道已經推在對方的手掌之上,並且隨著李小和的靠近,力道越來越強。
四個人心中大驚,慌忙之中將體內真氣運起,要抽手來打李小和,但是手掌早就被李小和的真氣牽制,無法隨意動彈。身後兩個老頭,也是同樣的處境。中原四傑情急之下,大呼道:“晉侯快走,如今舉國上下,能與此人相匹敵的,怕是唯有靳先生和欒氏悔指嫡傳了!”四個人話音方落,早已被李小和真氣震得四散飛出,楊干與欒玉分列晉侯左右,也都驚得連連後退,晉侯大吃一驚,猛然聽得行宮之外大喝一聲:“中行將軍到,狂徒不得無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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