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和的打算他那裡知道。雖然楚軍過了黃河,但是河陽卻是在新鄭的西北方,如今先去滎陽在去河陽,這正好是走了一點回頭路,即便運氣好緊趕慢趕估計也要多走上半天路程,然而這半天的功夫就不知道會發生什麼。當然,如今既然要尋鄭子克,也是沒有辦法,只好聽從這白衣劍客的吩咐。李小和也不二話,言道:“前頭帶路!”
這白衣劍客也足夠爽快,帶著兩個人從新鄭的北門出來,此時新鄭的城頭已經兵甲林立,一片肅穆森嚴,真是交兵的緊急時刻,白衣劍客帶著二人從北門出了新鄭,便向著西邊而來。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樣子,李小和心中泛起了懷疑,問道:“這位小兄弟,你是帶我們去滎陽尋你師父,怎麼這時候朝著西邊走來,滎陽應該在新鄭的東北方才對吧?”
白衣劍客一直在前面帶路,自顧自的悶頭走著,也不去琢磨李小和與欒玉究竟想什麼,這時候被李小和猜忌自己,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不知道你是要去滎陽還是要尋我師父?”
“我們自然是要尋你師父!”欒玉搶道。
“那就跟我來!”白衣劍客也不含糊。
“嘿,你剛剛說你師父在滎陽的,這時候怎麼帶我們向西邊走,你什麼意思?”李小和反問了一句,畢竟當初他與欒玉在行路之時受到了靳天羽的趕車馬伕所偏,就與如今的情形格外相似,兩個人的打算被對方摸清了,進退兩難,不去怕失了機會,去又落入了陷阱,的確不容易處理。
對方卻冷笑一聲道:“你這小子也是莫名其妙,我帶你尋到我師父便是了,又哪裡來的如此多廢話,難道我師父在哪裡,我會不知道嗎?”
李小和心中老大的氣惱,看著白衣劍客,反問道:“你剛剛不是說你師父叫作滎陽鄭子克,當然是在滎陽了,你什麼意思?”
“難道我師父叫做滎陽鄭子克就得一輩子在滎陽嗎?那周天子就得一直在成周嗎?齊侯就得一直在齊國嗎?”這時候白衣劍客總算抓住了李小和的一個話柄,連續的反問將李小和的話頭壓住。
“哼,你這臭小子,跟你師父一個樣子。”李小和懶得與他辯駁,雖然這少年年輕氣盛,說了許多雜七雜八的言辭,但是畢竟李小和見過這個少年的樣貌,就是當初在鄭國酒肆中與子產對話的師兄弟二人之一,如今雖然他帶著自己往西邊而來,終究還是沒有認錯人,所以心中的疑竇總也不那麼糾結。
白衣劍客也不客氣,笑了一聲:“承蒙誇獎,嚴師出高徒!”仍舊不再說話,帶著兩個人朝西邊走來。
這半日來,李小和與欒玉也不跟對方搭話,只自己討論著,欒玉也擔心問道:“小核桃,這小子會不會如在孤竹那個少年一般,騙我們一道!”
“我估計不會,畢竟我見過這個人,他就是鄭子克的弟子,其實你不知道,郢君為了替我拿困卦毒元,本身的郢息受到了極大的限制,如今體內的功力還不到一成,如此情狀晉楚交兵,他在陣中只能起到出謀劃策的作用,如若真的要他去臨陣對敵,恐怕都不是範吉射的對手,所以他讓我們來尋鄭子克助陣,的確是有用的。”李小和把個中利害說與欒玉,欒玉也知道了李小和心中擔憂。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見到西方大路的盡頭走來兩個人,連個人盡皆是白衣打扮,傲氣滿面,似乎對這人世之間的萬物都不放在眼裡。那人前面走著,後面跟著一個少年,而白衣劍客一見到這二人,當即拜倒行禮:“師父師兄,弟子來尋你們了!”
這人不用問,就是滎陽鄭子克。李小和認得他,欒玉還是第一次見,她覺得這個人四十多歲年紀,身形瘦削,有股子不可一世的傲氣,身上打扮來看就是個傲笑江湖的浪子,不會開宗立派,能有一二徒弟傳世就是他此生絕學不泯。
鄭子克朝著李小和二人這邊看了一眼,向李小和微一拱手道:“李兄,別來無恙,看來當日子克的訊息很有用啊,助閣下尋得美人歸!”
欒玉面色有些不爽,看了一眼鄭子克,沒有理他,心道這個人怎麼講都是門下弟子的長輩,怎麼出言如此輕浮,倒是挺豁達不拘小節。
李小和早知鄭子克為人,即便是給柳涵聽下跪也不在乎,更加不會在意這些東西,便也笑著說道:“若說是訊息,當然還是前輩你的準確,”李小和知曉欒玉不太開心,但是這江湖人畢竟就是江湖人,都有自己的脾性,自然無法約束,只好對欒玉解釋道,“玉妹妹,那日就是鄭子克前輩高知我你的情形,我才能夠迅速的在新絳尋到你。”
欒玉心知這鄭子克也不是壞人,但是嘴上功夫的確有些討厭,便也微笑道:“小女子卻是要感謝鄭前輩的幫忙了。如今我與李小和已經許下今生,都是得益於前輩的幫忙。如今看來,前輩這張嘴的確是厲害得緊,便是你的弟子,也個個是得您真傳!”
鄭子克當日知曉欒玉在嘲諷他,不過他也當即想到了那帶著李小和前來的弟子定然是滿嘴胡言亂語,說了許多廢話才招惹得欒玉如此評價,當即瞥了一眼白衣劍客,問道:“傲劍,你是怎麼對李大俠說話的?”
“這個額,弟子也沒怎麼說,只不過這行走江湖安全第一,弟子不認得這李大俠是什麼人,他身邊又帶著個晉國的少女,我怕是弄錯了,所以故意跟他們插科打諢說了幾句廢話,也是想套一套他們的底細嘛!”白衣劍客即便是被師父識破了自己的小伎倆,卻仍舊巧言令色,將自己說得無匹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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