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教群雄聽從李小和吩咐,然而欲待出手襲擊那趕車少年時,少年早已將車馬飛馳出去,就只差那麼一點點的距離,那少年趕著馬車揚長而去。如今他挾著寒月夫人朝著孤竹冰峰的方向奔去,李小和與程桐的腳程最強,緊緊跟隨在後,而其他郢教眾人,逐漸的與車馬拉開了距離。
連續奔出了十幾里路,那車馬是靳天羽巧妙安排的一個機關,李小和即便是用盡了渾身解數,卻始終無法追趕上那馬車,而且馬車漸行漸遠。程桐與他並排奔跑了許久,發覺李小和有些異樣,尤其是他不斷咳嗽,而且吐出的哈氣都格外的灼熱,程桐心中一驚,叫道:“小和兄弟,你莫不是體內的毒又發作了!”
李小和望了一眼程桐,欲待開言,只覺得心中火辣辣如同三昧真火不斷的燒烤著自己的血液,大叫了一聲,撲倒在地。只是這樣一個頓挫,身後的郢教眾高手已經趕到了跟前。垂宇峻負著黃老饕,眾人圍攏在李小和身旁,程桐向著柳涵聽言道:“柳仙子,小和兄弟體內的毒,這幾日來發作得越加頻繁也越加猛烈了,照這樣下去,恐怕真的會如同靳天羽所言,我怕他撐不過這兩月!”
柳涵聽凝眉思索,正在尋思著對策。身後鬥烈罵道:“媽的,都是那小白臉耍的花招,如若剛剛就不該罷鬥息爭,老子一銅杵敲爛這個小子的腦袋!”
“你懂什麼,靳天羽如此巧妙算計,定然是有什麼圖謀!”細娘從旁搶了一句!
李小和此時雙目緊閉,運功抵抗著體內陰陽融合的毒力侵襲,不斷的將周身的經脈衝突打破,只為了將無法容納的多餘內勁排出體外。
柳涵聽正色道:“當初我兄長郢君,與李小和一家有過些淵源,也是郢教為了救季札先生,不得不尋覓李小和的下落。如今眾位教中的兄弟,應該也看到了,李小和重情重義,身負不世武學,按我郢教的情義,該不該與他結交?”
黃老饕和垂宇峻向來喜歡互相抬槓,但是這時候聽聞柳涵聽的問話,居然第一次無匹默契異口同聲答道:“那是自然不能錯過這樣一個英雄了,我們楚人向來重英雄,重義氣!”
雖然黃垂二怪向來喜歡胡言亂語,做事極不靠譜,但是在這大事大義之前,卻從來不猶豫,不含糊。鬥烈微微一笑,他虯髯大漢向來狂放,要麼仰天長嘯,要麼悲愴痛絕,這時候微微一抿嘴倒是有些讓人覺得可愛,只聽他說道:“柳仙子這是怎麼說了,我們郢教眾人既然跟隨你到這冰封北國之中,跟你來此冒性命之險尋李小和,那便是說明我們認同了你,也認同了他,認同了這段情誼,認同了這個買賣,以後郢教若要收李小和入教,我鬥烈沒有二話。”
柳涵聽心知巫廉向來討厭李小和,將臉轉向巫廉,也不說話,就那樣看著他,似乎在問他“你的意思呢?”
巫廉仰望著柳涵聽,聽見了剛剛鬥烈的言語,他此時心思平靜,言語道:“仙子你不必這麼看我,我雖然不服李小和,但是我對郢君是格外的欽佩的,既然你和郢君都決定要不惜一切救助李小和,那我還能有什麼說的。便如同鬥烈所言,若是不願意出力的,哪裡會隨你跑到這冰天雪地之中拼命!”巫廉勉力支撐著身子,站了起來,向著柳涵聽深深一揖:“請仙子放心!”
柳涵聽點了點頭。如今郢教群雄在晉北燕國邊境之處,統一了意見,一門心思去救李小和,柳涵聽此時心中也有底了,轉過身來對程桐言道:“郢教群雄如今全力為李小和續命,不知道小兄弟有什麼好的意見嗎?”
程桐與柳涵聽也曾有過幾面之緣,當初冰峰上有過相見,在晉國境內逃亡時也多少受過對方的幫組,如今探討起李小和的毒,他心知對方也拿不準究竟該當如何,便說道:“程桐才疏學淺,沒有那麼多心思,但是眼下之勢格外明顯,唯有兩條路可走。”
“那兩條路?”郢教群雄此時也不把程桐當作外人了,乾脆直接發問。
程桐此時雖然甚為甌夷道掌門,但是絲毫沒有架子,只是樸實說道:“依我看,如今只有這兩個辦法。若依郢教各位前輩之言,那便將李小和帶回楚國郢都,讓郢君替他療傷祛毒,但是恕程桐不敬,我怕孤竹君的劇毒不是一個人兩個人就能憑內力將其逼出體外的,如若郢君因此出了什麼閃失,那恐怕會被另有所圖之人乘虛而入!”
鬥烈聽聞程桐質疑郢君的能力,急脾氣又上來了,喝道:“小子,你這是小瞧我郢教群雄嗎?”
程桐連忙搖手答道:“這位前輩,程桐剛剛已經說了,我言語略有不敬,但是隻是照實推測,並無小瞧各位英雄之意!”
細娘接言道:“鬥老三,你把心思安穩些個,這在場的眾人,都是想辦法為李小和治傷的額,這位小兄弟實話實說供我們參考,也是極好的,免得狂妄自大,追悔莫及!”
鬥烈將臉一轉,不去理會細娘,用眼角瞟了一下程桐,問道:“那你說的第二個辦法時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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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桐凝神思索了一會兒,低聲說道:“依晚輩所見,如若孤竹君的確有解毒之能,為何不借對方之力為小和兄弟解毒呢!”
“你說得好聽,孤竹君為李小和解毒的條件就是要將寒月夫人送上孤竹冰峰,這種要求你一個外人自然不在乎,但是寒月夫人是我郢教的好友,多年來為郢教治好不少兄弟的傷,救過許多人命,豈是隨意拿來與人交換的,更何況即便李小和受到郢君青睞,卻也還沒到能夠用寒月夫人的性命來交換的地步!”巫廉雖然身上有傷,但是仍舊咬牙說出了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