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說了許多長篇大論,但是最終的一句話或許才是最能打動李小和內心的一句。李小和迷茫許久便是因為既不能放棄為欒玉醫治眼睛,又不願對恩人寒月夫人出手。這讓他這種的秉持正道的人實在不好抉擇。
“小和兄弟,這個寒月夫人對你有大恩嗎?剛剛你也沒有說與我聽!”
“哎,我還是把這些糟心的事情留給自己吧,她不僅僅是對我有大恩,還曾經救過我的母親和妹妹,雖然她們二人此時也已經離世,但是這份恩義絕不是對自己相救那麼簡單,如今要我出手,我???????”
程桐面色凝重,轉向趕車少年:“看你分析得頭頭是道,你卻說說,我小和兄弟如今這進退兩難的境地中,你能有什麼幫助?”
“這個程掌門就是有些強人所難了。我現在受制於你,你卻要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那我都說完了,你一掌結束我的性命,我這豈不是自己送死嗎?”少年這桶油果然不好對付,沾上身來就洗不掉。
程桐也不廢話,對水魚娘娘和莫文軒使了個眼色,兩人當即將這趕車少年鬆了綁繩,替他解了上身穴道,少年雙手得脫,故意的又是捏手腕,又是按胳膊,好大一陣子時間才緩過神來,展了展腰身,笑道:“既然程掌門也認定了我們合作的重要,那就不必多言了。小弟已經為李大俠安排好了後續的事宜,只要兩位隨我而來,我便將之後的安排盡數道出,只要兩位信得過在下,小弟定當為李大俠醫好體內的毒,而且還要讓孤竹君為李大俠那位朋友治好眼睛!”這小子口氣不小,雖然他之前的巧計妙算也有許多過人之處,但是行事作風如此油滑顯然與李小和程桐二人格格不入。
李小和沒有作聲,朝著程桐微微點了點頭,認同了這個少年的說法,至少可以先跟他去看看。程桐心中有數,吩咐一句:“水魚姬,莫文軒,你二人按照原計劃回到中山和無終派中,我陪小和兄弟走一遭,不必擔心!”
“屬下領命!”
“屬下領命!”二人答言整齊,昂首出門,便奔著西北邊去了。
程桐隔空點出二指,為少年解開下身穴道,三個人此時結伴同行,少年當先走出酒肆,口中打了個呼哨,嘶鳴應和,街尾的一輛馬車賓士而來,無人駕馭。到了三人面前,瞬間停住,好似有人遙遙控制一般。李小和眉頭皺了一下,這個破馬車,藍布簾飄飄搖搖,一看就是當初自己跟欒玉乘坐的那個四面鐵籠的車子。當即便沉下臉色,也不上前。
“小和兄弟,有什麼不妥?”程桐自然不曉得箇中玄機。
李小和冷哼一聲:“小子,你還想拿這個破馬車來陷害於我?以你的聰明才智不會用兩次一樣的招數了吧!”
“李大俠你莫要猜疑,這車馬可是小弟唯一的往來座駕,便是想為兩位大俠換個寬敞舒適的所在,也是因為囊中羞澀,無法得行。小弟隨閣下一起坐入馬車之中,兩位大俠將就些個,切莫猜忌,如今我們是同一條船上的人。”趕車少年滿臉堆笑。
李小和卻益加嫌棄,罵道:“你上次不也是這般說的,哪知道你詭計多端,程桐兄弟,你卻守在最後上來,叫他跟我先上車!”李小和也只得自作提防,畢竟無法相信這個臭小子。
如今好在程桐武功也不錯,兩個人夾著這個趕車的,都坐在了馬車之中。李小和覺得氣氛好似不太對勁,問道:“你這趕車的也坐進來,誰來趕車?”
少年賠笑道:“就是說啊,為了釋疑,小弟只得陪坐在兩位中間,如今沒有了趕車之人,還是不能走啊。兩位大俠,是不是放我去趕車啊?”少年嬉皮笑臉向著車頭方向摸去,想要挑開布簾去趕車,程桐一抓伸出,提起少年的後心,將他拉了回來。
“少廢話,你不去趕車,這車馬便不能走了嗎?我看你剛剛那口哨吹得不錯,你就坐在這車裡,用口哨控制車馬,快!”程桐這時候變得機靈無匹,沒錯啊,剛剛這個小子用口哨控制馬車的走向,還是很自如的,如今向藉故出去,到時候又來故技重施,那卻是決不能讓他得逞。李小和也不禁覺得好笑,附和道:“沒錯,你自己說的要陪我們坐在車中,那你就不要再打什麼歪主意了,你用口哨控制車馬去,看閣下的手段,這應該難不倒你,莫要再耍什麼花樣!”
少年此時一副尷尬模樣,灰頭土臉不再去看李小和,或許他心中一直嘀咕這個程掌門是怎麼跟李小和結識上的,竟然如此精明凌厲,總是受制於他。可是他卻並不知曉半年之前這程掌門還是一個武功平平什麼都不懂的江湖菜鳥。
少年沒有辦法,不能脫身也不能去趕車,只好按照兩人的吩咐,打起口哨來控制著馬車駛出這個小村,朝著南面太行山方向馳去。
大概過了有半日的光景,這少年的嘴實在是受不了,看起來又紅又腫,已經有些起皮甚至磨出水泡了,畢竟一直吹口哨吹了半日了,這個罪卻是誰也沒有遭受過,體驗過的。少年有些上氣不接下氣,停下口哨呼哧呼哧休息了一下,程桐當即用指頭敲打著他的後腦道:“你莫要停,我們都是爭時間的人,若是因此耽誤了我小和兄弟的性命,莫說我要找你尋仇,便是你自己盤算的一干計策,也都沒辦法實施了。成大事者必須勉力向前,持之以恆,你繼續吹!”少年心中罵了一句娘,勉強撐起腰身,李小和對他卻一點也不同情,想到當初自己在火山之中不就是這個狼狽相麼,有過之而無不及,如今這個臭小子受些罪也是因果迴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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