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李小和與欒玉二人臨敵機智,商量好了待燭然挪開洞口巨石的時候,二人附身巨石之後,牢牢抓住,待得那巨石移開,兩人趁著對方關注的盲區,便即脫身於河水之中。
這時候二人順流而下,而且李小和許久沒有進食,氣虛體弱,內外傷纏身,只剩下半條命了。欒玉勉勉強強,在河道拐彎的地方,將李小和拖拉上岸,周身力氣一洩,兩人齊齊的摔倒在河灘上。本來自己肩頭的傷勢也分外疼痛,這時候被河水浸過,微微泛白,更覺得火辣辣的疼了起來。
好在遠遠的仍舊能夠聽到黿獸的怒吼響徹天際,似乎那些江湖人正在疲於應付黿獸的憤怒,無暇顧及二人的行蹤了。
欒玉拍打了一下李小和的臉頰:“喂,小核桃,你還活著嗎?”
李小和雖然傷重,畢竟頭腦還未受傷,迷迷糊糊的嘟囔了一句:“活著是還活著,可是我看終究還是不成了。”
“什麼?你身子怎麼樣了?”欒玉也不知道李小和的傷勢,生怕他因為這次落水又增添了新的傷情,心中莫名湧起一份焦急。
“不知道。好像左半邊身子疼痛難忍,右半側身子又麻木不仁。胸口氣悶難平,總是在呼吸的時候感覺臟腑一陣疼痛,哎,前些時候在孤竹冰峰看到好些人拼殺而死,好像也沒有我現在這般痛苦啊!”
“那怎麼辦啊!”欒玉這時候竟然沒了主意,一直以來表現機智的她發現眼前這個男人重傷難行,需要她來維持大局的抉擇命運的時候,她忽然有些慌亂,雖然心中好幾個主意打著轉轉,可是又生怕做錯了一個決定會害死李小和。
李小和靠在樹上,衝著欒玉微笑著。
“對了,你還沒告訴我,那夜燭然偷襲,你是怎麼尋到我們的?”李小和好像知道自己大限已至,乾脆直接把之前懷疑過的話都問清楚。
欒玉又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李小和,白淨的麵皮這時候已經被山石沙土和泥水的混合打得不成樣子,身上的破衣爛衫與乞丐並無二致。欒玉沉思了一下,又沉默了。
李小和反而笑了起來,說道:“告訴我吧,即便是欒盈要你來監視我們,或者是其他什麼人的吩咐,都不要緊的,你就實話告訴我唄!”
“我??????你不怪我?”欒玉仍舊有些猶豫,但是明顯她的心思動搖了。
“你那麼好看,我怎麼捨得怪你!”李小和不知是心裡話,還是對欒玉故意調笑,總之他滿面柔和的笑意,不似頑劣的乖張之態,也不似兄長無微不至的關懷,只是一種淡然和欣賞,一種對美妙事物的貪戀和本性。或許便如美酒之中的毒藥,即便是會要了他的性命,他仍舊不捨得將它丟卻。
欒玉轉過臉去,她根本沒有在意到李小和對她的輕薄之語,或者,在這個時刻,那根本就不是輕薄之語,而就是欒玉內心當中所期望得到的答案——你是否在意我,你是否會包容我的過錯和欺瞞。
欒玉又看了看李小和,淡淡道:“也談不上什麼監視,只不過靳先生傳書給我哥哥,說你們會在這秦晉交界的屏嶽山腳出現,要我哥哥留意一下!”
“欒盈當日甚為爽快,並無強留為難之意,怎可能出爾反爾,與靳天羽配合,重又派人來跟蹤於我,這倒是有些奇怪!”李小和道。
“小核桃,你若這般想,我卻也不怪你。盈哥哥早知道你們身懷異寶,難免遭人覬覦。便是派人跟蹤,也只是希望能護佑你周全,哪裡有什麼其他的心思。”欒玉也不惱李小和,只是淡淡的說著。
“所以那日盈哥哥接到了靳先生的傳訊,便想親自趕來,可是秦晉交兵只在眼前,父親與幾位哥哥都在軍中嚴陣以待,根本無暇分身。”欒玉道。
“什麼?你主動請命?那他們就這麼放你一個人過來了?”李小和凡是涉及到欒玉安危之事,都激動不已。
欒玉訕笑了一下,嘆道:“那日在太行山盈哥哥也帶了不少人過去,可是結果呢?”
一想到欒盈當日帶著家甲去救範吉射,反而落得光桿一人,可知欒玉今日尋自己而來,也必然是經歷的不少兇險。見她小小年紀,眉目清秀,嬌軀瘦弱,竟然在江湖人中受盡風塵苦難,讓李小和心中大生憐愛之情。尤其是對自己歆羨的女子,李小和從前似乎從未有過如此的感受。
雖然師父的所授的禮法,言君子不妄淫,不亂性,然而李小和發現了一種源自內心的情感激凸,那種本性中對正直和弱小的憐惜,加上欒玉嬌小可人的催化,讓李小和內心的反應無比劇烈,早已超脫了塵世俗禮,不能自已。
他一把將欒玉攬入懷中,狠力的將她抱住不願撒開,生怕她再離開自己,受到那些莫名的委屈和傷害。
欒玉被嚇了一跳,哪裡想到李小和竟然突然冒犯。雙臂一較勁,將李小和的左手撐開,跳了起來,狠力的抽了李小和一個嘴巴。
“大膽,你敢冒犯本公主!”
李小和被抽了一個耳光,身子一歪,頭臉栽到了地上,身子扭動了幾下,想努力的借力起身,然而半天都無法掙扎起來。欒玉一見之下,惻隱之心又起,俯下身子,將李小和扶正,緩聲道:“對不起,我出手太重了,你傷得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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