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公子?”那垂宇峻把嘴一嘟,本來就有的一雙嬰兒肥鼓得老高。
“憑什麼告訴你怎麼尋我家公子!”黃老饕這時候又警覺起來。
“這可是你們跟我說的,你家公子要你們凡事聽我的,怎麼,現在想抗命不成?”李小和威脅起他二人來,明顯這兩個人天真爛漫,不比範公子手下那郗堂州破奸詐,李小和與這二人相處自然遊刃有餘。
“不敢,不敢!”一聽李小和語氣轉厲,那兩個傢伙又老實起來。黃老饕偷眼將茶肆一週瞄了一圈,見無人注意,附耳對李小和低聲道:“等下我們出去,不要聲張。向南行二里路,然後我自然會告訴你怎麼尋找我家公子。”
聽黃老饕所言,心下不覺好笑,找一下他家公子而已,怎麼弄得如此神秘。
又喝了半盞茶,垂宇峻結了茶錢,李小和與黃老饕對了一下眼神,展展身子,也不搭話各自便向南邊大道急急行去。行出半里路,方知那黃老饕雖然言語喜歡鑽牛角尖,不過江湖閱歷畢竟比自己老練得多,因為這時候李小和已經隱隱感覺到身後有第四個人的腳步聲,我行他便行,我停他亦停。
遲疑了一下,冷目向耳後微微橫掠,待再看垂宇峻與黃老饕,腳下半步不敢稍歇,早已奔出三五丈去。李小和憶起黃老饕之言,再不猶豫,發力向前奔去。
又奔了一里多路,腳下奔得甚急,忽見垂宇峻猛然回頭,叫道:“小心,頭偏開!”只見他彈弓已經上好銅彈,扭著身子朝李小和麵門就是兩發,李小和趕忙偏頭,貼著耳朵兩枚流星一閃而過,身後立時傳來一聲慘呼“餓啊!”
黃老饕兩個起落早已跳到李小和身後。垂宇峻喝道:“快拿,快拿!”
黃老饕左手扛鍾,右手抓著領子,提起一個漢子。口中喝道:“你他媽的跟著我們幹嘛?”
那漢子似乎被銅彈打中中焦和大椎二穴,一側的膀子垂下去斷了一般。不過嘴裡卻呼喊道:“光天化日下,竟然出手傷人,欺負良民。”
垂宇峻罵道:“小子還嘴硬,看你一身裝束倒不像尋常土人,快說是哪個門派的廢物?”那漢子依舊垂著膀子扯開喉嚨叫道:“搶劫了,劫匪在這,快來抓土匪!”
黃老饕被他叫得煩了起來,也罵道:“誰他媽的是土匪,你他媽才是土匪!”
李小和看那漢子周身白衣,腰間挎著細劍,一身裝束與那日冷禮的打扮極為相似,淡然道:“黃老饕,不要與他爭辯,我們若是真的劫匪,他反而不敢如此叫了。”
“為何?”垂宇峻這時候一臉天真。
“小朋友,你想啊,劫匪最慣常乾的便是殺人劫財,這條大路車來馬往,最易被人發現,他這邊殺豬般嚎叫,不是催著劫匪殺他滅口嗎?”李小和笑道
“果然如此,看來他是知道我們並非劫匪,故意與我們耍賴!”垂宇峻恍然大悟。
李小和冷冷一哼道:“此人腰間那柄細細的劍多麼醒目,這不是琅琊派的弟子嗎!”
那人見自己被識破了,趕忙改口道:“公子饒命,小人的確是琅琊派的弟子,只是趕路回門派,順路從此而過,並無惡意啊!”
黃老饕道:“你當爺爺眼睛花了嗎?剛剛我們問那店掌櫃一句,你耳根震一下,我貼著公子耳朵低言之時,你耳根震得更加厲害,你是用了千里如臨的功夫,運起內息,催動耳力,便偷聽我等的談話!”
那漢子連忙喊冤道:“不不不,大爺您誤會了,小人我從小便是耳根容易抽動。不信您瞧。”說話間他耳根又連連抖動了兩下。
“哈哈哈哈。”黃老饕發聲大笑,一腳踏住漢子胸口,伸手朝漢子下頜骨一捏,那漢子嘴巴不由自主張了開來,黃老饕直接朝那漢子口中吐了一口東西,太過迅捷也未瞧清楚所吐為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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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聽黃老饕笑道:“孫子,世上哪有什麼千里如臨的耳功,剛剛你偷聽我們也未見你耳根抽動,這會兒你裝得那麼像,是做賊心虛了嗎?”
那漢子連連乾嘔,口中不住罵道:“老不死的,竟然騙我,我琅琊派的三侍座和趙掌門就在左近,爾等敢如何我?”
“如何你?吃了老子的百釀病炎散,還敢囂張!”黃老饕這會兒神氣起來。
三侍座,李小和心下有些猶疑,想那日孤竹冰峰上冷禮號令琅琊一派,劍法詭異奇絕,難不成他就是三侍座之一。方要開口詢問那漢子,卻不料垂宇峻砰砰又是兩發銅彈,打得那叫一個精準,直接封住漢子神闕和天突二穴,頓時把那漢子閉了氣。黃老饕連連呼道:“小子,你怎麼把他打暈了,我還有話要問呢!”
“一個小嘍囉,有什麼好問的,我們不是要找公子嗎?”垂宇峻滿臉不在乎。
李小和道:“琅琊派的冷禮劍法很是奇詭,若是在附近我們可要小心的!”
黃老饕聽說,兩眼又開始賊眉鼠眼的將周遭仔仔細細的掃視了一番。然後認真的對李小和說:“反正現下不在這裡!”
李小和對他二人的所為哭笑不得,整天裝神弄鬼,任性妄為,然而江湖經驗倒是的確比自己高明得多。李小和只得無奈向黃老饕微微點頭,黃老饕道:“現在的時機正好了!”
垂宇峻會意了黃老饕的意思,將那躺在地上的漢子一腳踢到路邊的草窠中。只見黃老饕馬步扎穩,氣沉丹田,凝力膻中,逐漸的將一口紫氣推送到天突穴,然後又轉至左手外關穴,凝於掌心。瞧著黃老饕這架勢,想必是要出掌,李小和連忙向旁側一閃,問道:“黃老饕,你要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