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直都在被推著往前走，所有的精力幾乎都放在了自己的過去和記憶上，他好像……
很少去關注過霍淮。
霍淮在死的時候有向他求救嗎？
【造夢人】的實力強悍，在他的幻境中，【造夢人】幾乎是無懈可擊的。
他垂眸，視線落在霍淮手臂上的綠藤上。
很明顯，霍淮試圖反抗過。
但結果卻是以這樣不人不詭的姿態死去。
他的視野中忽然出現一雙黑色的長靴，黑色的荊條垂落到地上，腳邊還跟著一隻黃狗，正看著他吐著舌頭喘氣。
“你在傷心。”
季書的聲音依舊平淡，彷彿只是在對某個事物做出客觀的評價。
顧微緩緩抬頭，看見她漆黑的瞳孔。
那雙眼中恢複了一些光彩。
顧微盯著她的臉看了許久，“季書，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他離開了，命令也沒有了，所以，我可以出現在任何地方。”
顧微明白了她的意思。
之前控制她的是【造夢人】，現在造夢人離開了副本，所以控制她的就變成了系統。
她說：“你和我夢裡的人很像，那時，他和你現在的神態一樣，但他是坐在門前的，你是站著的。”
顧微皺起眉，隨即嗤笑一聲。
他頭一次不想從季書的嘴中聽見有關他的過去。
甚至心中有些抵觸的情緒。
有那麼一瞬間消極情緒作祟，他甚至想再炸一次副本，扔掉那塊懷表，然後在懲罰副本裡永遠也不出來。
但也只是一瞬，很快，理智重新佔據上風。
他得繼續走下去，他不能讓自己停在這裡，他不能讓霍淮也停在這裡。
“夢裡，他們叫我……老七。”季書看不明白顧微在說什麼，於是開口主動打破了這份寂靜。
顧微輕聲說：“序號是七嗎……？”
他抬手撥了撥霍淮的頭，讓他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開口問：“你說你夢中看見一個和我很像的人，序號是多少？”
“不知道，夢裡，沒人開口叫過他，也或許是我忘記了，畢竟只是一個夢，夢醒了，就該忘了。”
顧微一時沒有說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