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手足相殘嗎？】
【嗯……真就轉瞬即逝是吧？】
【所以剛剛為什麼不出手？】
【不得不說，時機正好，主播差點就要暴起了。】
四少爺的屍體被藤條吸收，迅速幹枯。
如果不是地上有血的話，很難想象剛剛這裡躺過一個人。
霍淮起身，將踩著那堆枯藤的腳收回來，轉過身溫和的看著顧微，
“沒事，你繼續。”
顧微有點不太正常的腦子劃過一絲滿意。
唔……
這個人類還挺識趣的。
他蹲下身，看著雙目圓睜，已經沒氣了的李澤，伸出滿是鮮血的手，緩緩蓋在他眼皮上。
他微笑著開口，語氣甚至能察覺出一絲愉悅和溫柔，“神明，賜給了你一場美夢……李澤。”
他的手緩緩向下，閉上李澤的眼皮。
在他的聲音落下的那一刻，李澤身上的綠藤縮回了身體中，露出原本穿在身上那件破破爛爛的校服。
房間內鐘表滴滴答答，李澤在白茫茫一片中看見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他張開雙臂，笑著對他說，“李澤，今天老師教了什麼？”
李澤低下頭，手中，有一個綠色的，用草編成的螞蚱。
他說，“老師說，不可以不勞而獲，不能偷，不能搶，要做一個好孩子。”
爺爺摸摸他的頭，笑呵呵的說，“老師說的沒錯。”
……
霍淮看著顧微的動作，眼神複雜，一種莫名的、顧微看不懂的情緒充斥著他的眼眶。
那是一種不應出現在少年人身上的情緒。
他抬腳踩在血泊中，早已分不清是詭異的血還是他的血。
又或者，兩者早就融為一體，沒有什麼分別。
他走過去，蹲下身，深藍色的眼睛看著顧微笑眯眯的樣子，開口道，“如果我也……”
“噓……”
還沒等霍淮把話說完，顧微忽然伸出一根手指，豎在眼前，
他依舊注視著李澤，很小聲的說，“小點聲，他睡著了。”
像是怕驚擾了什麼。
過了一會兒，他又說，“我讓他睡著的，我聽見他說他困了。”
“……”霍淮張了張嘴，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