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確定寧濤要走的前一秒,他後腳就立馬跟著改簽了機票。
深夜的淩晨四點,在沒有告知任何人的情況下,立馬坐了飛機又回b市。
去機場的高速公路上,道路兩旁已被白雪覆蓋,寧熠輝覺得,該留在記憶裡的東西就讓它永遠留著,至少還能保留一點念想。
不過如果可以的話,他再也不想回到有寧濤的城市,最好也別投胎進這個家。
這大概是回家過的最快的一次年,滿打滿算回a市的時間甚至不足三十五個小時。
到b市的公寓,開啟門的那一瞬間,他才覺得包裹在身上冷冰冰的壓抑像是開始逐漸消失了。
寧熠輝開啟暖氣,躺在床上,解鎖了手機螢幕。
沈之行和他發了初一放煙花,還有家裡煮湯圓的照片影片,還問他現在怎麼樣了,胃還痛不痛。
<為什麼你們初一吃湯圓。>
結果沒想到沈之行這個點居然回了,<因為我們不是北方人。>
<你今天沒出去?>
<他們走親戚,我不去。>
<為什麼?>
<我那三孃最喜歡給我介紹物件了,不敢去。>
寧熠輝現在覺得,只有和沈之行聊天,才覺得像是能夠分神,而得以活著的。
<那你今天幹什麼?>
<在家躺著啊,給我爸媽和我弟做飯。>沈之行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對啊,你回b市了?我看這距離好像是除夕之前咱倆的距離。>
<嗯,我回了。>
<真是一天都呆不下去啊。>
<呆不下去。>
<為什麼。>
<呆了想去死。>
沈之行像是被他嚇了一跳,<話不能亂說,大過年的什麼死不死,呸呸呸。>
寧熠輝看著手機,眼底終於有了一點笑意。
有人隔著網線,也怕他死。
<你一個人嗎,現在?>
<對。>
<你今天不和朋友出去玩?>
<大家都和家裡人在一起。>
<那....要不要打電話啊,這次你家沒人了。>沈之行似乎有點不好意思,<我看他們說可以掛麥,就是不一定要說什麼,各做各的事,但是想說話的時候,隨時有人在陪和聽,咱倆今天不都一個人在家嗎。>
寧熠輝挑起了眉頭,<是嗎,好曖昧。>
<.......啊,曖昧嗎。>沈之行似乎更不知道說什麼了,<那要不算了。>
<沒事,但我感冒了,說不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