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但是都和你不一樣。>
<哪裡不一樣?>
<你是gay。>
沈之行打完後,對面卻一下沉默了,半天都沒有回複。
他雖說的實話,但也自覺有歧義,立馬開始找補,<我的意思是,幾乎沒有人知道我性取向,你是我人生裡認識的第一個gay,我們聊得很好,我也很珍惜和你做朋友。>
浴室裡熱氣騰騰。
寧熠輝在鏡子前看到這些訊息都快氣笑了。
他放下手機,沒再回複對面,只是踏進了水流裡拉上了門,很快熱水就順著頭頂向下流,熱氣瞬間傳遍四肢百骸。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水,冷笑了一聲,把濕掉的發絲抓到了腦後。
沈之行這人是不是腦子有什麼問題。
說交友軟體還真用來“交友”?
誰要和你做朋友?
一整個週末,只要想起被人故意爽約這件事就讓他渾身難耐的焦躁,心髒就像被人使勁攥著,嚴重的時候呼吸都痛,只有靠吃藥緩解。
小時候的生日,寧濤每次電話裡都說會回來陪他過,他雖厭惡一直以來被言語的打壓,以及皮肉的痛苦,但也依然無法掩飾內心那點小小的,無處可藏的的期待,只是最後12點都過了,才成了幾天後一句冷冰冰的工作太忙,沒空忘了。
他們不一樣,但情況卻又無盡的相似。
這些年他本以為能夠更好的控制情緒了,結果只是這一點相似,就讓他又開始控制不住的焦慮暴躁心慌。
本以為好不容易在這種軟體遇到了一個正常人,結果沒想到遇到了最不正常的人。
寧熠輝甚至想過,這輩子最好別讓他知道這個人是誰,不然他真的會想弄死對方。
約定好,一整週的聊天,計劃,討論,期待,到了後點好的飯菜,只等來一句沒頭沒尾的來不了,和從沒買過的電影票。
今晚看見沈之行如此拙劣的演技時,他都在想當初怎麼會被這種人騙,居然在網上還會被這種人迷惑。
這種人一輩子只配縮在龜殼裡當所謂的“直男”,一輩子只敢在背後說人小話,也一輩子都只能虛榮的用假象粉飾自己那點人生。
他太想知道沈之行還會怎麼表演了,今晚回家後就沒忍住把對方拉出了黑名單,結果卻看到對面居然還好意思問自己在幹什麼,臉皮厚得就像之前的事從沒發生過一樣。
不過寧熠輝也不想計較了,他只想知道沈之行這樣的人能裝到多久,以他這種深櫃程度,私底下說不定還禍害過其他女孩,過兩年在公司他可能還會收到他和同妻婚禮的請柬。
媽的。
寧熠輝深吸了口氣,手背上的青筋暴起。
不是愛裝,我就看你還準備怎麼裝。
沈之行在那之後,已經一週沒等到對面的答複了,對面既沒有把他拉黑,自己後面發的訊息每條也已讀,但就是再也不理他了。
這種冷暴力把他折磨得非常難受,時不時還會點進對方主頁看他動態,只是他發現那條有照片的帖子已經被刪了,主頁裡已空空如也。
以前他還能當這裡是個樹洞,畢竟對方看不著,現在他想說什麼都不方便說,因為對面沒把他拉黑了。
沈之行現在已經越來越喪失和對面這個人說話的慾望了,除了說說晚上好和吃了什麼以外,基本上沒什麼想分享的了,雖然一方面完全是他自己的問題,但還有一方面是現在白天他應付寧熠輝這個人就很頭痛了。
雖然以前他就和寧熠輝說話就像在打太極,但現在感覺在打詠春。
又要防又要找著機會攻,實屬不易。
中午的時候,傑哥過來找他們抽煙,丁然和寧熠輝在露臺那談事。
傑哥一邊抽煙,一邊給他分享自己追的企劃裡,新出的黑絲美女,說沈之行肯定喜歡這款,沈之行看了一眼,只可惜完全看不懂也get不到這種非常純粹的二次元畫風。
只是長期以來,他都一直應和傑哥,所以現在也依然如此:“性感是性感,但胸是不是太大了點.....”
“這才叫禦姐啊,緊身皮衣肯定顯大,不過她人氣沒我家ja高。”
沈之行還沒回應,就聽到背後的聲音突然響起。
“你們在看什麼?”丁然走過來在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