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遞過去。
戚翊伯望著戒指看了許久,手指在內壁上摸見字元:“是我父母的結婚戒指。”
沈拂跟著看了一眼,上面刻著的字歪七扭八,勉強能認出是‘雋永’二字。
戚翊伯:“母親偶爾會有些惡趣味。”
真正的重點在於那封家書,他開啟後,沈拂有意無意瞥過去一眼。
“想看?”
沈拂不否認,人皆有好奇心。
戚翊伯提了個奇怪的要求,“蘑菇還在麼?”
沈拂點頭,掏出來,剛別在頭上後者立時大方和他分享了家書的內容。
開頭兩個字寫得有巴掌大:兒啊!
感嘆號也很明顯。
戚翊伯眼皮一跳,折了兩下,遮掩奪目的稱呼。
之後內容恢複正經,有很多學術性用語沈拂看不太懂,不過有提到殷妄自願加入研究,日後不管戚翊伯碰見他們中的誰,只要活著,可以從那人身上試著研究抗體。
信寫到這裡字跡不複之前灑脫,彷彿寫信的人已經隱隱有預感,不能善終。
後半部分才是著真正的家書,戚翊伯父母聲稱沒什麼親戚,一旦故去沒有七大姑八大姨給他催婚,害怕斷絕子嗣,十分擔憂。
沈拂目光一緊,直接念出來:“如果二十五歲前沒有成婚,務必要去內陽縣一趟,尋一陳姓女子,頸部有蝴蝶胎記,結為良配……這是娃娃親?”
冥冥之中似乎自有天意,戚翊伯今年剛好二十五歲。
戚翊伯沉默片刻,“不,目的不在於此,內陽在北邊,我從未聽聞他們去過那裡。”
“親事是假的?”沈拂眨了眨眼:“為何?”
戚翊伯嘆道:“小時候父母最愛講莊周夢蝶的故事哄我入睡,狂歡之城能有今天的繁盛,也是因為他們打下了良好的基礎。”
沈拂將目光轉向家書,眼中似乎蒙著一層隱約的霧氣,其中的深思叫人看不真切。
“他們想給你另外一種人生。”
不是頂著他們夫婦兒子的身份活下去,學著放下肩上的擔子,出去走走。
本是一番好意,只是所有人包括戚翊伯自己都低估了他的重要性,假設如此,狂歡之城遲早分崩離析。
事實上,戚翊伯可能真的這麼做了,否則很難想到還有其他的失蹤理由。
手下各個忠心耿耿,背叛暗殺之類的事情做不出來,就算嘗試,也未必能成功,這封信恐怕成為了離開的契機。
【系統:不該交出去的。】
一旦戚翊伯動了心思,不利於他們完成任務。
沈拂:“都怪我太過正直善良。”
一句話成功和系統之間的交流也聊死了。
戚翊伯把所有東西收好,沈拂無法推測出他現在的想法,最怕對方突然來一句世界那麼大,我想去看看。
然而已經暫時無暇顧及這些,種子蒐集到,還有意外的收獲,當務之急是怎麼離開。
深思熟慮後提議:“爬牆?”
戚翊伯抬頭看了眼上面被藤條封死的天窗,強行破開不是沒有可能,但勢必會激怒渦卷花。
“陣眼落在頂樓靠窗的房間。”
沈拂眉梢一動,朝他望去:“看來你剛剛也不是全無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