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伸手在光滑的臉上摸了摸,手感很好,惡從心底起,又捏了捏。
眼皮一動,烏黑的眼珠直勾勾盯著他,此刻戚翊伯還沒來得將作惡的手收下去。
沈拂對於始作俑者展開報複。
遠處走來兩個人。
黃頭發和阿四雖然不滿戚翊伯帶沈拂單獨回狂歡之城的決定,心底裡還是不放心,收到城門口站哨人的訊息,立馬就趕過來。
剛到就看見互相揉臉的場景。
阿四:“……首領這是腦子壞了?”
黃頭發捂著心髒:“我就知道有這麼一天。”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首領終於還是被人帶偏了。
沈拂下手沒個輕重,戚翊伯的臉很快被揉紅了,乍一看跟塗了胭脂似的,阿四和黃頭發沒忍住,不厚道地笑出聲。直到接收到死亡凝視,頓時不發一言。
僅存的睡意因為剛剛的鬧騰徹底消失,沈拂從車中下來,一副坦蕩的樣子,看得對面兩人嘖嘖嘆奇。
這臉皮是要有多厚。
同樣的疑問曾經被無數次提起,就連系統很多時候也指望用程式碼計算出,作為當事人,沈拂完全沒有自覺。
戚翊伯掃了眼阿四:“殷尋呢?”
“睡覺啊。”阿四暗忖,難不成都和你們一樣,大晚上在車裡互相掐臉表達愛意。
黃頭發比較有眼力見,拽了下阿四,提醒不要亂說話:“要叫他來見你麼?”
“你去守著,”戚翊伯給出完全相反的吩咐:“這兩天別讓他出門。”
眼睜睜看著兩人離開,阿四皺眉道:“殷尋做了什麼,要被幽禁?”
黃頭發摸著下巴,良久道:“頭兒對做錯事的從來都是嚴懲不貸,說不準不是幽禁而是保護。”
後半夜下起大雨,沈拂沒回別墅,用魔爪換著花樣摧殘戚翊伯的臉,天沒亮,戚翊伯忽然抓住亂動的手腕:“她來了。”
大雨中,有人撐傘而來,披肩的黑發讓她多出一股柔弱感。
陳筎在屋簷下收傘,露出一張精緻的面容。
僅僅是一個晚上,便憔悴了不少,白皙的面板讓黑眼圈更加明顯。
“你猜到我要來了,”語氣有些諷刺:“你的父母也是這樣,無論何時何地,總是一副運籌帷幄的樣子。”
哪怕面對死亡,都能如此從容,這點著實令陳筎羨慕。
戚翊伯倒了杯熱茶給她,“母親很早以前就對你的研究抱有懷疑。”
陳筎冷笑:“既然如此,她為什麼還要參與進來?”
戚翊伯:“坦白說,我到現在都沒參透。”
“研究方向也許錯了,但總有可取之處,”盒子裡的東西給陳筎造成了很大的打擊:“殷妄就是最好的例子。”
沈拂坐在一邊,聽到這裡眉梢一動,殷妄被困在棺材裡那麼多年沒有死亡,的確可以稱得上是神跡。
“我愛我的丈夫,讓他死而複生就是我愛他的最好方式,”陳筎的提問刻薄而又尖銳:“你呢,你們呢!”
她的目光同時望向沈拂和戚翊伯:“像你們這樣的人,可曾為所愛之人做過什麼?”
戚翊伯皺了皺眉,沒有說話。
沈拂想到蕭燃,認真道:“我讓他母儀天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