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了。”戚翊伯放下筆。
沈拂:“城中的人安分不少。”
戚翊伯沒有特別意外的表情,擦去手指間無意沾染的墨汁:“初期他們只會當做這是鎮壓。”
沈拂笑道:“時間一長,反倒會有被庇護的安心。”
安穩日子過久了,很少有人會再懷念刀尖上舔血的過去。
戚翊伯頷首:“我要去一個地方,你是留在獄城還是一道前去?”
沈拂對他會讓自己跟著表示意外。
“剩下的人要留下維持這裡的安穩,何況……”戚翎伯停頓了一下:“此行我不想分心。”
原本他是想要阿四跟著去,可阿四能力有餘,反應不夠快,對比之下,沈拂明顯更加合適一點。
提議很合心意,沈拂不喜歡在一個地方安生待著,問道:“那裡可有什麼好東西?”
戚翊伯:“目前看來,只有性命之憂。”
“去!”沈拂果斷道。
戚翊伯目中露出微不可查的笑意。
從一厚沓宣紙下抽出一張地圖攤平,上面進行標註的點少得可憐,除了獄城,就是順著國道下行畫了個小黑點。
“這是哪裡?”
戚翊伯搖頭:“有可能是殷尋父母最後出現的地方。”
殷尋便是光頭,他的父母並不喜歡小孩,殷尋從小被戚翊伯的父母拉扯大,和雙親說話的次數屈指可數,自認是棄兒。
“我的父母和他們是摯交,數年前結伴來此地考察,”說到不太想提及的往事,戚翊伯眉頭有攏起的趨勢:“活著回來的只有母親,但她傷的很重,沒過兩天便去世。”
沈拂:“發生了什麼事?”
戚翊伯搖頭:“她當時連說話都很困難,這張圖還是在外套口袋發現。”
沈拂覺得這件事有諸多不可思議之處,戚翊伯的能力很強,他的父母肯定不是普通人,到頭來還是性命不保,而且考察這個理由,實在有些說不過去。
【系統:也許後來的無故失蹤和此有牽扯。】
沈拂低語:“先去看看再說。”
兩地間的距離不是很長,大約六七十公裡,走路過去不切實際。
沈拂:“看來我們要找一輛結實的車。”
獄城經常會去攻打鄰近的城市,資源很豐富,戚翊伯挑了一輛車,叫人改裝後,更加耐撞。
道路上坑坑窪窪,走得特別不順暢,剛出城門還能開窗透氣,沈拂負責開車,做得最多的動作便是踩油門。
車後追著的喪屍越來越多,它們不知疲倦的跑著,沈拂瞧了眼後視鏡,“像不像是誇父逐日?”
戚翎伯望著窗外:“心態很好。”
這個時候,還能苦中作樂。
砍伐少了,樹長得越來越茂盛,沒有經過修剪的樹枝有的伸長到公路中央,有幾分在森林公園開車的意境。
猛地一腳剎車,輪胎和地面的摩擦聲相當嚇人。
沈拂轉過頭,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好幹淨。”
沒有瘋狂的喪屍,路面甚至看不到汙濁的血跡。
戚翎伯低頭手指在地圖上:“我們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