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雨天,杜軒心疼地望著栽種的雲霧茶,連續下了幾個日夜,再這麼下去上好的茶葉都得糟蹋了。
遠處霧氣中,走來一道身影,鞋子未沾染一點泥漬。
“一塵。”看清來人,杜軒道:“怎麼有雅興跑來我這裡?”
陸一塵在亭中坐下,倒了杯茶一飲而盡,閉了閉眼:“妖精。”
杜軒怔然,又瞧見一人撐傘而來,笑道:“可不就是妖精。”
沈拂是妖獸的事情又不是第一天知道,緣何如此大驚小怪?
有了亭子的遮掩,沈拂收起傘,耐心地甩了甩上面的水,一扭頭,暗沉的光線下,他的臉依舊相當白淨。
陸一塵面板也很白,細看還帶著些蒼白:“我出來透口氣。”
沈拂站在臺階上朝他伸手,笑得眉眼彎彎:“該回去了。”
陸一塵深深看了眼杜軒,後者沒領會他的意思,貼心囑咐道:“路上小心些。”
沈拂點頭同意,再看陸一塵不禁搖頭:“夏日裡好不容易來一場清涼的大雨,穿這麼多衣服出門,實在是辜負了上天的美意。”
陸一塵起身,體貼幫他撐傘,囑咐其看路:“雨天地滑,一不留神就可能會閃到腰。”
兩人相互‘關心’,相依相伴離開在雨中。
杜軒看著他們的背影逐漸消失,有一種怪異的感覺但又說不出所以然,不再細想,真誠祈求這場雨趕緊結束,讓茶葉得救。
又過五年,陸一塵築成神格,修煉速度之快,眾人早就麻木,唯一不解的是,為什麼連他身邊的孔雀都能將自己甩上幾條街?
“掌門,是不是要讓他們下山去住,”一位峰主建議道:“長此以往,弟子們受到的刺激有些大。”
杜軒對此相當淡定,回應道:“一人得道,雞犬昇天,習慣就好。”
如他所言,又過去三年,對於沈拂打雷閃電一樣的修為躥升,眾人再次適應。
本該晨起修煉的時間,沈拂還賴在床上,懶洋洋地拉著陸一塵陪他一起蹉跎。
“當年論武人族奪冠失敗也是好事,”陸一塵道:“打破不可一世的幻想加倍修煉,也使得妖族的鋒芒漸漸收斂。”
沈拂欣慰道:“這幾年人族的天驕如雨後春筍般崛起,有大興之兆。”
察覺陸一塵的身子微微僵硬了一下,歪著腦袋道:“哪裡不舒服?”
陸一塵看著他的眼睛,“不要提及雨。”
【系統:瞧他那點出息。】
沈拂深深點了點頭。
天公不作美,陸一塵飛升這天同樣是天降大雨,世人只看到兩道身影先後消失,落下的雨水滋潤萬物生長,無人知道上界又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
無數飛虹宗弟子下定決心,定要拼命修煉,有生之年一窺大道。
……
沈拂像條鹹魚一樣趴在床上,系統哼哧哼哧給他揉腰,不時推一下快要掉下來的黑框眼鏡。
伸展胳膊活動了一下:“都怪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太拼。”
系統回道:“在床上是挺拼的。”
這次先鄧三等一步回來,耳畔沒有那些絮絮叨叨,沈拂身心都舒適了不少,連帶對著系統多了幾分真善美。
界網上沒有新的訊息,也沒有收到會議通知,正覺納悶,通訊器便開始震動。
尷尬地說了兩句後,指揮官道出重點:“下一個世界不強制你和我去。
突如其來的大度讓沈拂倍感不適應。
“情況比較特殊,那個世界殘留的能量體很薄弱,就算下了暗示也未必能成功。”通訊器那頭,一個高大英俊的男子正在翻書,上面總結了能討心上人開心的句子,指揮官照本宣科念道:“下次回來後,我們就確定關繫好不好?”
沈拂睫毛一顫。
系統鏡面反射出奇異的光:“他為你立了好大一個fa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