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她這婚結的實在倉促。”
水月點頭表示同意:“都能說是荒唐。”
沈拂若無其事和他打聽:“柳雪家中可還有其他長輩?一個親戚都不到場總歸不太合適。”
水月:“沒聽說過,就連是她是孤兒我們也是才知道。”他仰著頭想了想:“不過應該還有個妹妹。”
回憶了一會兒,水月才又開口:“有次我買了串糖葫蘆,柳雪看到後說她妹妹以前也喜歡吃。”
沈拂沉吟片刻後微微勾了勾唇角:“有意思。”
水月愣了下:“什麼有意思?”
沈拂淡淡道:“‘以前’兩個字。”
水月目光一顫,方才後知後覺。
這句話指的可能是以前喜歡現在不愛吃了,還有一種……便是妹妹已經不在人世,所以下意識地用了這個詞。
到底是別人的家事,水月生出些小小的憐憫,重新將注意力放在找人上面。
對著密林叫了好幾聲遲風的名字,均無回應。
水月停下腳步:“好像沒有人,要不我們回去?”
再往前走就是墳地,他心裡發怵。
沈拂則繞著一棵柳樹走了兩圈。
水月忍不住道:“你不會在打這棵柳樹的主意?”
沈拂點頭。
水月:“方才在鎮子上,我看你還順便買了紅紙。”
沈拂:“可惜沒有現成的柳木賣。”
水月納悶:“要這些東西做什麼?”
沈拂搖頭,具體他也不知情,不過當時畫魔相當嚴肅,說不準有了不得的用途。
受過沈拂的救命之恩,水月心中存有幾分感激,“我父親是木匠,你要是想做什麼手工可以找我。”
沈拂謝絕他的好意:“湊夠材料就行。”
水月熱心腸問:“那你還缺什麼?”
沈拂失笑:“還缺一根繩子,不過要用鮮血浸染,你若願意提供血液我不介意。”
水月沒有如預想中害怕後退,反而用奇怪的眼神看他。
沈拂被望得莫名其妙。
水月緊張道:“在我家鄉那邊,只有結陰親才用得上這些。”
沈拂一怔。
在令人窒息的氣氛中,水月忽然用一種怪異的腔調唱道:“紅紙錢,還魂柳,今生莫要再回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