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不動聲色道:“聽說你還經常做噩夢。”
金花被說得一頭霧水,自從來了西沉鎮,除了第一天,她都是昏昏沉沉的,一沾枕頭就著,就沒做過夢。
這幅神情落到沈拂眼中,立馬會意了什麼。
沈拂沒有繼續這個話題,取出火摺子放在桌上,與之一同拿出的,還有根針。
就是普通縫衣服用的,尾部還有些彎折。
“好不容易找見的,暫時將就用一下。”沈拂拉了把凳子在她旁邊坐下:“好久沒嘗試過,手法可能都生疏了。”
金花忍不住往後挪了一些:“要做什麼?”
“救你的命。”
金花愣住,不明所以。
沈拂點燃火摺子燒針。
火光一亮,金花的心髒突然不規則地跳動。
沈拂:“伸手。”
金花早就感覺到自己身體不對,咬了咬牙,照他說得做。
針尖就要戳破手指時,她突然道:“我不是信你,是信水月。”
沈拂瞥了她一眼。
金花低下頭:“我相信水月不會幫著你一起害我。”
白皙的指尖多出一點猩紅,沈拂灑了些白色顆粒在上面,金花疼的想縮回手。
“只是鹽和花粉,忍著些。”
上次對付蠱這種玩意還是在幾百年前,一個蠱師遍地走的世界。
“其實吃供品也許能有相同的作用,”沈拂淡淡道:“不過我想佐證一些事。”
金花突然覺得手指很脹,再一看,險些嚇得魂飛魄散,一條細長的蟲子正從血肉中鑽出。
沈拂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瓷瓶,將蠱蟲裝進去。
金花發抖道:“快燒死它。”
“留著還有用。”沈拂將瓶口塞好。
金花的手指一時流血不止,她卻像是喪失了痛感,注意力全在另一方面:“這究竟是什麼?”
沈拂拿著面鏡子放到她面前,單是道:“在右耳垂處畫一個痣,別露餡了。”
金花瞧見耳垂處的一個小點,如今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沈拂起身準備離開,金花突然道:“為什麼你要支開小雪?”
“害怕蟲子嚇到她。”
金花眼中明顯充斥著懷疑。
沈拂微笑道:“就是這種心態。在西沉鎮的這段時間,別相信任何人。”
他先去了廚房,偷了塊生牛肉用來喂蟲子,然後若無其事地溜達一圈,最終被傭人在祠堂門口叫住,提醒他裡面不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