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房子裡轉了一圈,沒有發現沈拂的身影,又看了一遍,才在遊戲艙中找到人。
沈拂用的是自帶的遊戲艙,造價相當高昂,裡面的空間比一般的遊戲艙要大。此刻他面容恬靜,不帶一點鋒芒,打個不恰當的比喻,就像是被困在蚌中的珍珠。
有些人,生來就像是帶著光芒。
楚睱盯著看了許久,正準備邁步離開,不自覺地想起伯爵,遲疑一秒躺進了遊戲艙中。
他是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醒來。
楚睱怔了一下,警惕地看向四周。
伯爵正對著鏡子塗抹紅豔豔的嘴唇。
“這是哪裡?”
“我的房間,”伯爵轉過頭:“我把你從門口撿回來的。”
“……多謝。”
伯爵擺擺手,“一直光著身子躺在門口嚇著人就不好了。”
楚睱下地,打量著伯爵的房間,厚重的歐洲宮廷裝飾風格,床直對著鏡子。
紅酒是伯爵夜晚永恆的主題,沈拂延續這種傳統,特意下樓拿上來一瓶,給他倒了一杯:“這麼美好的夜晚,客人你為何要心事重重?”
起初不覺得異樣,聽多了就會覺得‘客人’這兩個字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楚睱注視著伯爵的側臉輪廓,經過燭火一勾勒,好看的不像話。
對比沈拂,楚睱搖了搖頭,為何會有如此想象的兩個人?
沈拂沒有想到今晚他會進遊戲,慶幸完沒有露出馬腳,緩步走到楚睱面前,手指在他下巴勾了勾:“你每次看我的眼神都帶著疑問,這讓我覺得很有意思。”
楚睱抓住纖細的手指阻止進一步作亂。
“一個人……”
沈拂以為他是要和自己討論案情,豎起耳朵去聽。
“經常會對著空氣自言自語,是因為什麼?”
沈拂一怔,想起有幾次楚睱深夜回來,自己正在和系統說話。
雖然是在對著他說話,但楚睱更像是自我解答疑問:“言談間像是一種交談,明明是一個人,卻在進行奇怪的對話。”
說著楚睱的眉頭緩緩皺起,似乎就要捕捉到什麼。
沈拂不敢小覷他的推理能力,立馬開口打斷他的思考:“人格分裂。”
楚睱在關鍵時刻被迫中斷,抬起頭:“人格分裂?”
維持住一個伯爵應有的優雅,沈拂循循善誘道:“比方說有的人會突然轉換性格。”
楚睱立馬否決:“他的性格從來是陰晴不定。”
沈拂的笑容僵了一瞬。
楚睱:“還堅稱自己是吸血鬼。”想到一兩個片段,唇角微微彎起:“倒是挺有趣的。”
沈拂拉了把椅子坐到窗邊,單手託著下巴:“這就是典型的分裂表現。”
楚睱眼中的笑意淡化,畢竟是一種精神疾病,還是要仔細對待:“有沒有可能治癒?”
“人格分裂實際上是對自我意識的一種喪失。”沈拂淡然道:“也就是說不能刺激患者。”
楚睱首次認識到伯爵的知識比他想象中的要豐富:“可否具體?”
“無論他將來是富有還是貧窮,健康或疾病,年輕還是容顏老去,你都始終願意與他相依相伴,對他忠誠直到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