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拂:“和那邊客人一樣的。”
他聲音不大,酒館聲音又很嘈雜,然而,瞞不過一個武林高手的耳朵。
秦毓抬眼望向這邊。
“就你一個是單獨坐的,”沈拂算是解釋:“我懶得選,點一樣份的差不多能吃飽。”
秦毓打量一番,見他握筷的力道都比常人弱三分,打消懷疑。
沈拂的菜在他之後上來,卻先一步吃完離開。
秦毓偶然偏頭從窗外看去,剛出門的文弱青年眨眼間就不見蹤影。
他覺得有些奇怪,絲毫不知自己心心念唸的教主就在落在剛才那年輕人的魔爪中。
……
“趴下,我給你上藥。”
蕭燃褪去上衣,身材好的用雕塑比喻都不為過。
男人的攀比心讓沈拂瞧了眼自己。
沉默的一秒鐘,蕭燃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面前的小身板,實在不明白這樣單薄的身體怎麼練出的內力。
‘刺啦’的聲音打破沉默。
瓷碗周邊多了好幾條裂痕。
蕭燃發現了一件有意思的事,清秀外表下脾氣竟然還很火爆。
沈拂動作還算輕柔,每一個傷口上都抹好了藥。
“我今天出去碰見一個人,應該是來找你的。”
蕭燃面無表情,似是掂量他話中真假。
“下次招手下記得別選人中龍鳳,長相在人群裡太出挑,氣質還亦正亦邪,”沈拂將碗放到一邊:“酒館裡就他與眾不同,一看就是來打探訊息。”
“酒館?”蕭燃抓住重點。
本來還以為是個代發修行的和尚,現在看來分明是酒肉和尚。
沈拂正兒八經地扯著瞎話:“這也是對心境的一種修行。”
傍晚的時候小和尚拿來一件幹淨的百衲衣,“師父讓你焚香沐浴三日,然後他會親手幫師弟你剃度出家。”
蕭燃忍不住頭皮一麻。
可以的話,他真想捏死這對師徒。
夜深人靜,一道黑影有些費力地借住樹上到牆頭。
該死!
蕭燃心裡咒罵一句。
堂堂天音教教主,何時如此狼狽過。然而還有好幾日才能運功,在那之前,他必須從這裡逃出去,和手下人會和。
“師弟。”底下傳來一道軟糯的聲音:“你在做什麼?”
蕭燃一怔,這小子什麼時候來的。
在西域,提起蕭燃的名字可以嚇得小兒啼哭不止,此時,他卻不得不轉過身,手指放在唇中央,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好言好語哄騙:“我出去逛逛,明早就回來。”
小和尚轉身,蕭燃剛剛鬆了口氣,就聽對方發出呼喊——
“師父,師弟要爬牆出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