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燼安一臉嚴肅地對著謝懷雪說道:“我覺得你的想法特別好,私下裡穿給我看就行了,沒必要讓她們看見我們道侶之間的小情調。”
她能說她一開始完全沒有想到這一茬嗎?她本意就是欺負一下謝懷雪,根本沒有想那麼多。
不是她不喜歡,而是她的劍腦袋事先想不到繞了一道彎的事情,完全是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
說實在的,她在謝懷雪眼裡不會真的是色中餓鬼的形象吧?要不然,怎麼什麼都能拐到床笫之私上!
既然謝懷雪都這樣誤會她了,不把這種形象做實,她豈不是白白被冤枉了!
一般人被冤枉要不會竭力解釋,擺脫自己的嫌疑,要不就清者自清,不陷入自證之中。
而劍修也有兩個走向,一來真的就是她們幹的壞事,直接找上了罪魁禍首,二來,不是她們幹的,但一生反骨的劍修可受不得平白無故的冤枉,扭頭就把罪名做實,然後得意洋洋地告訴冤枉她們的人,現在沒錯了,確實是她們幹的。
謝懷雪還是不想和她說話。
黎燼安神采飛揚,不用謝懷雪回答,自說自話,小嘴叭叭叭的就沒停下來過。
“不愧是我道侶,就是懂我心思,以前光蒐集各種雙修功法、鑽研神交的姿勢,怎麼忘了在衣服上下功夫呢!”
“說起來你好像就穿過兩次紅衣服,一次是在幻境裡與我成親,一次是在結契大典和我結為道侶。”黎燼安目光灼灼地看向謝懷雪,眼眸極亮,非常驕傲的樣子。
其實結契大典上兩人穿的是道袍,不算是完全的婚服,但確實是紅色的衣服。
不過並不妨礙黎燼安在心裡得瑟叉腰,嘴角使勁上揚壓都壓不下來,畢竟謝懷雪此生的例外是因她而起,身穿紅衣都是為了與她成親結契。
極燼劍尊永遠都是清霄仙尊的例外和偏愛。
黎燼安語氣蠱惑地問道:“要穿第三次嗎?”
謝懷雪終於抬眸看向她,輕輕應道:“嗯。”
人一旦有了目標,就會爆發出無窮的潛力。
黎燼安覺得自己就像腦門前吊著根胡蘿蔔的驢,為了吃掉胡蘿蔔而勤勤懇懇地拉磨,但她樂在其中。
回來後的第二天,不用再歇息幾日,她就精神煥發地跳到了回溯陣法中,催促全日無休,一直鑲嵌在陣眼中的黑蝴蝶快點,不要耽誤她寶貴的時間。
其實黎燼安每次回來都休息幾天,而不是一鼓作氣鏟除天書,不是她愛和謝懷雪撒嬌,純粹是穿梭時空太耗費精氣神,疲倦都是從神魂深處蔓延上來的,讓她體會到了謝懷雪銀月元君淨亭道君這樣的聰明絕頂之人頻繁動腦子算計謀劃是什麼感覺。
照例往謝懷雪臉上親了一口,她就意氣風發地開始幹活。
這一次不用往前回溯上千幾百年,只越過了短短幾年的時間。
……
黎燼安照舊卡在時空夾縫中,被擠得站不住,只能熟練地蹲下來,都懶得罵天道那個狗東西,不對,罵的是原本那個天道。
現在的天道有道尊的一縷意識,可不能傷及無辜。
她正臉色怪異地往下看去——
劍宗出行,寸草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