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起。
灼光劍、含光劍、拂塵……同時默契地攻向和光團融為一體的天魔族九人。
不止如此,天邊還有幾道至強的攻擊隨之而來,精準地砸到嘴裡還在振振有詞,加快誦唸咒法速度的媯離等人身上。
時間剛剛好,恰如其分,沒有錯過稍縱即逝的機會。
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襲擊。
轟隆!!
四面八方的光柱徹底淹沒了天魔族九人,斬斷了她們和界外圖騰眼睛的聯系。
黎燼安被強烈的光線刺激得眯了眯眼睛,心裡對另外幾道攻擊有了猜測。
謝懷雪上前一步,幫她擋住刺眼的光亮。
等能看清以後,黎燼安愕然發現已經睜開眼睛的圖騰一點點往瀾滄大陸落下。
“……咱們不跑嗎?”
謝懷雪握上黎燼安的手腕,指尖在上面摩挲一下,輕輕一笑,“塵埃落定,不跑了。”
“啊?”
很快黎燼安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
睜開眼睛的圖騰反倒沒有閉著時那麼壓制滄瀾大陸的眾人,很溫和地落下,和逆流而上的黑蝴蝶融為一體。
天道的氣息一閃而過,天空破開的大洞開始癒合。
淨亭道君神情冷酷,繼續揮動拂塵,精準地收割天魔族人的生命。
被秘法和丹藥堆砌出來的大乘期對廝殺出來的修真界暴君來說,和溫順的小羊羔一樣,沒有任何區別。
拂塵一揮,霎那間就帶走一個天魔族人的性命。
媯離倒是仍有反抗的力氣,但終歸翻不了身。
“……到底怎麼回事?”無事一身輕的黎燼安扭頭看向謝懷雪,手上舉了舉灼光劍,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她都做好了和眼睛圖騰殊死搏鬥的準備,結果每一件事情的發生都在她的意料之外,讓她看得眼花繚亂,一頭霧水。
合著銀月元君說的讓她相信謝懷雪和天道,就是這個相信法嗎?
只要出個人,道侶和長輩就幫著什麼都做好了,完全不需要她費心費力……好是好,要是事先和她知會一聲就更好了。
黎燼安以前使勁嘲笑被銀月元君蒙在鼓裡的熾炘劍君,現在迴旋鏢紮中她,她終於能和自己師傅共情了,有種氣急敗壞又欲哭無淚的感覺。
謝懷雪捏了捏黎燼安的耳朵,一句話就把人哄好了,“不是欺騙,正是因為你的存在對我們每個人來說都至關重要,所以才要保證你的安危。”
黎燼安鼓了鼓嘴巴,不好繼續發牛瘋,下了最後通牒,“等回去以後,你要原原本本地把計劃告訴我,不許再糊弄人。”
她還不知道謝懷雪嘛,能告訴她的一定會告訴她,不能說的,哪怕刀架在謝懷雪脖子上,謝懷雪也不會透露分毫,除非一切都如現在一般塵埃落定。
之前怎麼都不說,現在也沒有瞞著她的必要了。
自己找的道侶,再怎麼樣都得受著,不然還能怎麼辦呢。
實在沒撤。
一個勁嗷嗷叫著往前沖的劍修,遇上每個心思都拐了山路十八彎的道宗心眼子,也不知道該不該說一聲報應。
“好。”謝懷雪眉眼輕動,對黎燼安那叫一個有求必應,慨然應允。
黎燼安默默轉了個身,心情極其複雜,什麼都說不出來,只好對著淨亭道君翻了個白眼。
剛把媯離抹了脖子的淨亭道君一抬頭就對上了黎燼安的白眼,不打算慣著這死孩子,“你眼睛抽著了,還是進沙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