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極燼劍尊在劍道上一騎絕塵,讓人望塵莫及,那麼在氣死人不償命上,已經到達了一種登峰造極的境界,沒人會想不開在這上面和她硬碰硬。
不管是孤身一人殺上魔界,還是視魔尊為無物,都展示出了黎燼安對烏照行絕對的蔑視和不屑。
雖然她們每個人都打不過烏照行,但在無形之中對烏照行強者的敬畏早就消弭得一幹二淨,看到她只會想到她被極燼劍尊又打又遛的悲催樣子。
而且若是此前的寧燭風就是烏照行的話,那麼豈不是更倒黴了?
真就是沒有最慘,只有更慘。
怪不得烏照行緊咬著極燼劍尊不放,極燼劍尊一日不出現,她就一日不離開三界山,還瘋狂地沖擊人族防線,試圖殺上太上道宗。
“若是真讓魔尊殺上了道宗,倒是我等的無能了。”一位參戰的京谷譚家長老如此說道。
她出身正是譚宴衣的譚家,自然向著自家少主的師傅說話,哪怕極燼劍尊並不需要,但有些態度是必須要表明的,要不然家主怎麼知道她為了少主做了哪些努力。
功勞可不會從天上掉下來,都是自己挖掘出來的。
“話雖如此,可為什麼魔尊想殺劍尊不去劍宗,去的是道宗呢?”聞南蘭家的人笑著揶揄地看向劍宗和道宗的人。
道宗的長老和嶽離江家的人同時看向了江楓眠。
江楓眠兩邊的嘴角同時向上扯了扯,一個完美但虛假的笑容就擠出來了,“道宗和劍宗世代修好……”
她剛開始說話就被對面興致勃勃展現自己學識的劍修打斷,心直口快道:“這個我知道!劍宗和道宗是兩姓聯姻,秦晉之好!”
其中還夾雜了點劍修的小心機,把劍宗放在道宗前面,絕不在下方。
江楓眠臉上還掛著笑容,扭頭眼神麻木地看向說話的劍宗長老,你就那麼把劍宗嫁出去了,還是把道宗娶回家了?問過道宗和劍宗兩位宗主了嗎?
劍宗長老不甘示弱地瞪回去,又把腦袋湊近旁邊的同僚,也就是鈞行劍主,小聲詢問道:“劍尊都入贅到了道宗,幾年都沒回劍宗了,還不算兩姓聯姻嗎?咋了,道宗搶走劍尊不打算認賬?”
鈞行劍主默默把她推回去,咬牙切齒地給她傳音道:“你不怕極燼聽到這話以後敲鑼打鼓地散播你被她打哭的事,你就繼續說吧!”
瀟湘劍主因為坐在鈞行劍主這邊而逃過一劫,嘴角剋制不住地揚了起來。
這名劍宗長老立馬就閉上了想要爭辯的小嘴巴,又想到什麼,眼珠子一轉,“世代修好,世代修好啊,別的話我可不認,休想陷害我。”
世人皆知,劍修可以隨便反駁自己的上一句話,因為她們說話一般都不過腦子,若是因言獲罪,那可就太冤枉了。
“……”
別的長老本來都想笑話她的,但又被她給氣無語了,到底是誰想不開會去陷害這群沒腦子的劍修,吃飽撐的嗎!
商域商家的客卿長老因為自家的特性,和其她八大仙門關系都很好,笑呵呵地出來打圓場,“極燼劍尊行事哪是魔尊可以預料的,若想要算計劍尊,怕只會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話音剛落,一陣響亮的錚鳴聲從窗外劃過。
劍修長老掏掏耳朵,“這聲音我怎麼聽著那麼熟悉呢?”
可不是麼,被這柄劍揍得哇哇大哭過,能不熟悉嘛。
瀟湘劍主和鈞行劍主在心裡腹誹道。
“極燼劍尊!”
上一秒還端坐在議事廳的各種各派長老嗖得一下出現在了外面,眼睜睜看著化身火光的灼光劍朝著三界山的方向俯沖了過去,比天邊的晚霞還要絢麗多彩,攝人心魂。
相比於前些天的魔界大戰,極燼劍尊的劍意似是又突破了些。
“灼灼韶華,風禾盡起。”不知為何,江楓眠忽然想起這句詩詞。
在場的劍修沒有這個文化,但無比驚嘆的表情已經暴露了她們的想法。
“吾道不孤。”被灼光劍揍哭過的劍修長老高興到手舞足蹈。
能看到劍道,就是最大的幸事。
說實在的,極燼劍尊又在劍道上往前一步雖然讓人震驚,但也還在預料之中,更讓人意外的是這廝說話什麼時候變得這般有道理了。
利劍刺破雲層,朝著烏照行的面門而去。
錚——